他的兜帽,对方闪避很快,又在我的左肩留下一刀。
我尝试叫他的名字:
“飞坦。”
“你……”
身材矮小的攻击者只说了一个字,可我知道我安全了。一直以来留存的疑虑和敏感捕捉到的细节形成主轴,我到幻影旅团团长身旁任务已经在我本人不知的情况下进行已久。
“告诉他不会再回去了,那把刀给我。”
“你还不能死。”
他想舔刀上的血,又顿住,我弯起嘴角。
“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要来吗?”
飞坦保持缄默,退后两步转身离开,我起身时身体已不受疼痛困扰。去宴会厅的路我还记得,由于刚才是事件,路线在我脑中清晰地展开。
宴会结束了,门却没有上锁。我推开门,听见心脏的重击声,愤怒多于紧张和恐惧。有一个人站在台阶上,我试图辨别那人的身份,直到黑暗成了背景,斑驳的白色占据了全部的视线也没有看出来。
“你好,”我说,“我来这里拿走一件我失去的东西。”沉默回应我。“你同意了是吗?”我倒数了十秒,走上前去,沿着一阶阶楼梯,尽量放轻脚步,踩在绒的地毯上有声音倒奇怪吧。我路过那人身旁,他或者她立在原地,依旧没有挪动半步,于是我转身朝向他,退后上楼梯----永远不要把背后对向可能成为你敌人的人。我感到自己像芝诺的箭失,迅速脱离了黑暗,却永远停留在黑暗中
我明白此人不会有任何愧疚之心,但没想到这么快就与他再次见面,我手握黑色的石盒,从盒面看见我自己的眼睛,黑得发亮,同时也看见他,愤怒在我胸中燃烧。许多咒骂的话语仿佛将要像岩浆般喷涌而出,可永远无法顺利通过我理性大脑的火山口,即使靠着万分之一的机会流出来也伤不了人,说不定,反而会使火山失去再次喷发的力量。曾想过他对他人的所作所为若在现实发生,是否还会将其视作喜爱的人,答案是否定的,那时我从未想到同样的事情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也不知这是多么令人心痛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不认识吧。”这是他给小杰的回答,感同身受的我为书本里他的个人魅力着迷,现在我将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拿我试毒”、“为什么利用我”或是“你对我了解多少”吗?还是,将足以使我燃烧的岩流吞回肚子里?
我将门完全推开,门边撞在墙上的巨大声响反映了我的愤怒程度,上前几步,直视靠在窗前的他,他的双眼是我见过的最见不着底的眼睛,将同伴外的人囊括其中;他以平日里的平静表情面对我的视线,可今天又有些不同,我看见他透过外在的皮囊正盯着我,不是审视,而是确实在看着。
“你想要的是这个吧,库洛洛。”
我果断拿出手中毫不起眼的石质圆盒,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心脏不断加快的跳动声几乎占据了我整个脑海。紧张的表现,肾上腺素被释放,血糖浓度增加,血压升高,高到我快想要一面墙支撑着。
“你想起来了?”不愧是各种人格切换自如的影帝。
“你不要吗?”
“谢谢。”他走过来拿走盒子,顺势亲吻了我的手心,“我很需要。”我分神了,或许满脸通红,愤怒和害羞之情混合在一起,又想起是梦,全都是我编排的情节,人格也是自我理解后的产物。
“那走吧。”
“去哪儿?”他背对我打开盒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头问道。
“你不知道吗?”我的表情愣了愣。
“我不打算回去,也没有带着你的打算。协专最近挺缺人手,你能很快找到另一份工作。”
当下彻底死机,在重启后出现了几种可能:
一、库洛洛·鲁西鲁和我说的不是同一个地点。
二、作为旅团临时工的我的确属于猎人协专。
三、我和库洛洛·鲁西鲁的关系比我想象中更近(非好,强调相处时间长短)。
四、若三成立则可推断出我还有部分记忆没有拿回来。
以上结论互不排斥,若全部成立或只有第三、第四条成立可引出如下问题:
一、我为什么会失忆(包括时间,地点,人物,事情经过以及当时心理状况分析)?
二、我为什么会想起来关于盒子的事情?
三、我为什么想不起来其他事情?
四、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回所有丢失的记忆?
一瞬间思考了这么多后突然觉得呆在一系列有关库洛洛·鲁西鲁的梦里,无意识编写情节并作为演员参与其中真的好累,当下就做了决定。
“库洛洛·鲁西鲁,你带了刀或者枪吗?”他的头歪了歪,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如果带了借我一下。”他扔了一把刀来,不是漫画里的那把弯刀,但可能也出自贝里之手。
“你打算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被你算计了,开始觉得这个梦变得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