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见士绅们有些紧张,当即开导,“京城和北平府相距甚远,那位并不了解北平府和你等情况。”
“你们不办事的理由可以有很多,例如燕王一言不合就杀人,你们会家破人亡……”
“又或者,燕王耳目众多,什么事情都瞒不住燕王。”
“你等被游说一事,燕王立马就知道了。”
“那位只是拉拢你们,难不成还要让你等家破人亡,也要跟燕王作对吗?”
“即便你们联手起来也做不到。”
“反正你们各自找理由就行,不用我多说,燕王也不会让你们家破人亡。”
“当你们需要保全家族,不得不对燕王府出手时,可以暗中提前告知。”
“让燕王府减少损失。”
“事后你们要赔偿燕王府损失。”
“必要时,燕王府会与你们沟通,假意报复你们。”
宋隐说完,朱棣当即就点头。
“咱是讲理的人,那小子对咱不满,咱不会连累你们。”
“燕王殿下这么宽大为怀,我等非常感激。”
“没错,咱不敢跟燕王为敌。”
士绅们接连点头,一脸感激。
心里却暗自诽谤。
那哪是建议,哪是举例?
明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诸位没意见就好。”宋隐满意地笑了笑。
士绅们唯有赔笑。
突然,宋隐若有所思看向朱棣。
“可以让士绅们共同参与治理朝鲜。”
朱棣一愣,神色古怪地思索。
士绅们却是心头一颤,一脸苦涩。
宋大人这心忒黑,这是要拉他们下水。
宋隐还真没想到,这些士绅们想岔了。
仍在继续,“治理燕国和倭国官吏不足,无法真正控制。”
“但诸位家大业大,家中也有不少贤才。”
“可以让他们到朝鲜和倭国去开商铺,置办家产都行。”
“至于跟朝鲜通商也是可以的。”
听此,朱棣眼睛眯了眯。
士绅们先是惊讶,随即就是狂喜。
许多士绅家中有子弟在朝鲜为官,多少了解一些朝鲜情况。
朝鲜跟北平府比起来,虽然不富裕,但人口也有一百多万。
关键是,除了燕王府还没有任何大明商贾跟朝鲜通商。
以他们估量,他们家业在朝鲜,定能扩大翻倍。
相比于士绅们的兴奋,朱棣却眉头大皱。
他现在可是独揽朝鲜的一切收益。
“宋师,如此一来,岂不是别的州府商贾也能跟朝鲜通商?”
闻言,士绅们眼神顿时暗了。
宋隐微微一笑,“现在燕王府垄断了跟朝鲜通商权,大明商贾参与不进来。”
“燕王府可以成立一个商会。”
“士绅们只要入股,就可以参与跟朝鲜通商。”
“但无论是货船还是护卫,通商渠道等都有燕王府负责。”
“就是不知诸位,可以用什么来入股燕王府商会?”
听此,士绅们纷纷响应。
“燕王殿下,小的愿意用银子入股。”
“没错,小的也是。”
“燕王殿下,小的族人有会记账的管事,可以以人才入股。”
士绅们连忙说出自己优势,随后急切地看着宋隐和朱棣,生怕被拒绝。
跟朝鲜通商,稳赚不赔的生意,岂能错过?
他们原本是过来跟燕王请罪的,现在宋大人又给他们抛来橄榄枝。
他们不接才怪。
虽说这样一来,是要把他们跟燕王府绑在一块的意思。
甚至还想把他们的家业都迁到朝鲜去。
问题是他们还拒绝不了。
没人相信,朱棣和宋隐是大善人。
宋隐见状,看向朱棣,“你觉得呢?”
朱棣仍有些谨慎。
“此事非同小可,宋师可有具体方案?”
宋隐思索片刻,“士绅们通过出钱参股燕王府商会。”
“商队管事,账房,每家各出两名,再加上八名体格强壮的小厮加入商会。”
“但是商会的事情,必须有燕王府决定。”
“鉴于诸位参与通商,那么朝鲜那边可以不局限于朝鲜勋爵。”
“商会的管事们,都可以跟朝鲜大小家族对接,互通有无。”
“收益则是三七分成,燕王府七,你们平分那三成。”
“不过商会这块,每年仍需给皇上上交五百万两。”
“所以分成的利润,必须是扣除成本及贡银后的纯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