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摇摇头,没有接下属递过来的折子,“你就当不知道有此事。”
下属心生不安,有些担忧的问,“折子里若是有要事禀报那该如何?”
胡惟庸一阵冷笑,“本相一日万机,更为水患一事操劳过度,遗漏个别折子也说得过去。”
“皇上得知这事也不会给本相定罪。”
这是一个绝佳的报复机会。
若是这次负责徭役事项的是别人,宋隐和林芳栋倒是兴许还能侥幸。
但他是管理人,老天爷都支持他连本带利的报仇。
折子里说了什么关他啥事?
只需让朱元璋知晓福州府无人来服徭役就行。
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这时,下属悟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眼睛微眯着点头,“是!”
胡惟庸心情极佳的屏退下属,盯着福州名册上空白处,冷笑的看了许久。
“福州府全体人员逃役,看你们有何话说。”
……
一周过去了。
胡惟庸终于将服徭役的大小事宜处理完毕。
他特意把福州无人服徭役一事,写好奏折,等着上奏朱元璋。
大明徭役也声势浩荡的拉开帷幕。
服役的几十万人,以千人为一队,被派往黄河上中下游各处加固黄河。
人们在烈日下,将几十斤的石块,往返搬运到黄河各处,修筑堤坝。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
身上都汗湿了。
更是累得直喘气。
徭役不仅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因为环境恶劣,更是随时都有人丧命。
时间流逝。
皇城金銮殿外。
还未到上朝时间。
等待上朝的胡惟庸非常兴奋,嘴角时不时的噙着笑意。
今日一过。
以朱元璋的性子,福州府必定滚落一地人头。
片刻之后。
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上朝。”
文武百官进入殿内。
身披龙袍的朱元璋,缓缓走到龙椅上坐下。
“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环视一圈后淡淡开口,“众爱卿平身。”
文武官员谢恩后起身,分两侧站好。
朱元璋看到站在前面的胡惟庸,顿感纳闷。
“胡惟庸,你不是在治理黄河水患吗?今日何故上朝?”
胡惟庸表面恭敬的站出来,“回陛下,臣有一事必须立刻上报。”
听这话。
朱元璋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却很好奇。
能让胡惟庸亲自上报的事情,不容小觑。
可锦衣卫近期却无大事上奏。
朱元璋好奇的问,“是何要事?”
胡惟庸抬高音量,“臣要对福州府所有官员进行弹劾。”
“陛下,臣在检查黄河徭役时,发现福州府无人来服徭役!”
这话一出,朝堂哗声一片。
怎么又是福州府?
胡惟庸这是跟福州府杠上了
吗?
朱元璋眉头一皱,沉声问,“你仔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逃徭役是重罪,不仅本人杀头还牵连家人。
明知道是重罪,福州府百姓怎么还会逃徭役?
况且还不是一人,而是全福州府都在逃徭役!
朱元璋越想脸色越黑。
胡惟庸故意无奈的叹了口气,“臣查过福州府服徭役人员名单,既没有人来也无人上报原因。”
“臣有罪,拿着皇䘵却查不清原因,只好回京禀报陛下。”
“恳请陛下严查福州府无人服徭役一事。”
啪!
朱元璋大怒,桌上奏折被他扫落掉地。
这可不是小事。
大明国策之一就是服徭役。
也是一国根本。
国策都敢违背,眼里还有朝廷和皇帝吗?
朱元璋瞬间就火冒三丈,“福州府官员,统统都得死。”
文武百官全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就这样,仍然感觉得到一股杀意席卷而来。
“立刻拘捕福州通判。”
“朕自己来审!”
朱元璋怒极而笑。
福州府逃徭役就算是胡惟庸的片面之词。
可无论什么原因。
敢逃徭役,都是杀头重罪!
况且,福州府还无人服徭役。
福州负责徭役的官员,更要问责。
兵部尚书立刻颔首,“臣领旨。”
朱元璋腾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