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一共就六个选项,看起来谁都不可能,但多次事实摆在眼前,自己除了自己,谁也说不好。
早先司寇星野知悉她身世一事,可以理解,毕竟当年所涉之人几何,李婠南自己都不知道。
可她长成之后呢?有些事情司寇星野是不是也太神了些?
她的武艺剑术、性情喜好、计策谋划,他总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作为质子,毫无压力随意出入皇城,牵扯争斗、国乱,司寇星野所求呼之欲出。
但有相悖之处。
李婠南一直想不明白,此前从未有过交集的,互为他国的皇嗣,司寇星野凭什么待她特殊?司寇星野凭什么爱她情深?
若是一份爱意没有落脚点,实在是叫人觉得心惊。
不做虚语,她确实喜欢司寇星野,和少时对陈王的依赖不一样,但司寇星野狼子野心,喜欢他的后果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她不是李氏血脉,但被以为是了这么多年,不是也是了。
司寇星野绝非良配,与他相处中,感情是真,清醒亦是真。一则怕他看出端倪,不如以真情相待;二则若不能有以后,如同幻影的表面当下也是唯一能够留住的美好。
这一重考量便是试探。
既有六人,不管之前如何,想要排查就都得算进去。六人之中,陈王长年在青州,先排除其外;砍砍和李青沅为程君珞送灵,归来之时,事情还在进行之中;苏客然被瞒,看他举措了;星竹可心桃全程知悉,这就好办了。
虽是试探,但李婠南也有私心在。
六人之中,无论是谁,都对李婠南是重创。可唯有星竹和心桃虽为自己做了太多事情,但她们确是太宗皇帝留下来的人,如果另有其主,便合理太多。
叫她们二人知悉,也是更好的试探。
可司寇星野未曾知情内幕,是真着了急,也算排除了星竹和心桃的嫌疑。
今夜现身,除了将才去办了另一件事外,李婠南还想看看,她疼爱着长大的小孩是怎么想的。
疑心落在众人身上,若叫人知,未免不会寒心,可当初李青漪不就是悄悄地就和司寇星野搭上线了嘛。
李青沅反应过来了:“姑祖设计,只叫星竹和心桃知悉,瞒着我和砍砍还有苏将军,都是试探之意。但此试探为辅,明显会成效不佳,所以姑祖之谋划定有后续,我需要为姑祖做什么?”
李青沅脑子还算转得快,倒是丝毫没有因为李婠南落在自己身上的怀疑而有什么委屈心理,她倒是万分理解李婠南此举。
李婠南见她一副立马可以英勇就义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
“行了,不逗你了。”
李青沅:?
“你是不是觉得,这世间我最重要之人是陈王。”
李青沅默默点头。
“也没错,所以我决计不会怀疑他,甚至如果他真的有所求来利用我,我也甘心为他驱使,可我知道他不会。说没有疑心你和砍砍也不现实,但那个念头只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再没有回现,两个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万般依赖我的小孩,怎么会背叛我呢?我竟这点自信也没有?”
李青沅听罢,心中感慨万分。她只有李婠南和魏西师父,其实她从来都不敢奢求什么,但李婠南和魏西师父还是把偏爱给到了她。
“不叫你和砍砍知情,是怕司寇星野看出破绽,他是个人精,太容易把你们看穿了。”
李婠南十六上朝出现,司寇星野得见,便也不用怕李青沅知情与否了。
转眼入春,司寇星野将来李朝一年整。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发生了不少事情。
春三月里,城外风景如画,去孟汤湖郊游的人多了起来。
早先李婠南府上还有些笑语,后程君珞的到来才是真的热闹,可她去后,形成反差,陷入低迷。
低迷久了也不行,李婠南想着去转转,她少出城外,不免显得有些封闭了。
李青沅倒是乐得出门,差人准备着。
真是何处不相逢,竟又在城外见司寇星野和赵王还有一众王公子弟玩乐,架势还不小呢,包了最大的一艘画舫。
小辈碰上长辈自然得打声招呼,李婠南是私下低调出行,便留在船室内没有和李青沅一起上赵王他们的船。
“青沅给王叔请安,星野殿下安。”
“哟,青沅也出来玩了。”赵王探出头看了看外面李青沅的小船,语调有些轻浮暧昧道:“你那船也太小气了些,不若叫船上你那好姐妹都一同上我的船来玩,也好尽兴。”
李青沅总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见赵王这副轻浮做派也都习惯了,并不觉得不适或难堪,也不担心应对不好惹他不快,游刃有余的带着玩笑语调回道:“王叔说笑了,就怕我船上的人,看不上王叔的画舫。”
赵王听罢大笑:“看不上本王的画舫?眼界甚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