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适满脸惭愧,起身行礼,“高适目光短浅,误会殿下了,恳请殿下恕罪!”
李邺点点头,取过桌上的几封信,“我本来修书准备给高使君,还有韦陟、来瑱、李希言等高官,申明我自己的立场,既然高使君来了,就烦请一并带给他们吧!我来江南只是为了采购粮食,不支持永王,也不参与围剿永王之战。”
高适接过申明书,心中一颗高悬心暗暗落下,他冒险试探李邺,虽然出言无礼,让李邺有点恼火,但也达到了目的,李邺不是来吞并江东。
高适起身告辞,李邺把他送出船舱,又淡淡道:“永王明为天子弟兄,实为天子养子,他并没有宣布自立,本质上还是属于帝王的家务事,我提醒高使君要慎重!”
高适心中不以为然,他就是奉天子之令来剿灭永王,天子的心思他很清楚,在皇权面前,别说手足情,就连父子情也屁都不是。
但表面还是很客气道:“多谢殿下提醒!”
高适告辞走了,李邺摇摇头回到船舱,这时,亲兵上前道:“永王殿下派人送信来了!”
“人在哪里?带他来见我!”
亲兵连忙把送信人带上来,送信人跪下行礼,呈上一封信,“这是永王给殿下的亲笔信,请殿下过目!”
亲兵取过信递给李邺,李邺取过信,信中倒是没有责问他为什么来江宁,而是问他有没有接到太上皇的旨意?
李邺点点头,对送信人道:“你稍等片刻,我写一封信,你带回去给永王殿下!”
李邺随即修书一封,让送信人带回去给永王李璘.
次日中午,高适回到了江都,刚上岸,等候在这里的扬州长史李成式迎上前道:“刚刚得到消息,黄润生、王琥、石兴国三人联袂赶去江宁县了。”
高适眉头一皱,李成式说的这三人都是扬州的著名大商人,富可敌国,都曾经得到过太上皇的接见,他们去江宁县,必然有李邺有关,难道李邺真是来做生意的?
“除了他们还有谁?”
其他的肯定还有,但卑职只关注到他们三人。
“那是否知道他们去江宁做什么?”高适又问道。
“卑职只知道江宁会有一场很大的交易会,具体情况卑职也不了解。”
高适点点头,李邺若是来做生意倒问他不大,只要别支持永王就行。
高适又取出三封申明书,递给李成式道:“这是李邺的申明书,派人送给三位使君,再告诉他们,我已去拜访鲁王殿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来江南和永王无关,但也不能很确定。”
“卑职这就派人去送信!”
下午时分,张平带着他的义父王玄海前来拜访李邺,刘晏也一同前来,这段时间,刘晏和张平一直在江南地区活动,不光是推销财宝,还结交人脉,还要购买粮食。
刘晏之前带了一批玉器和铜器前来江南,已经卖光,这次李邺带着更加贵重的财宝来江南,自然激起了江南富商的巨大兴趣,像玉器、珠宝、黄金、名贵药材和木材,一般都是天子和权贵们享有,江南富商虽然有钱,却无缘这种名贵财宝,所以这次李邺来江南卖国,是江南豪门巨富们百年难遇的机会,早已是万众瞩目。
李邺将三人请到议事舱坐下,笑眯眯对王玄海道:“当年王东主替我教训杨晖,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
王玄海才是感叹万分,当年永和坊的马球少年居然成了名震天下的鲁王,才用了短短七年时间,简直是传奇。
王玄海连忙欠身道:“一点小事,举手之劳而已,殿下居然还记得,足见殿下是重情重义之人。”
“王东主在长安还有生意吗?”
王玄海点点头,“还有一家商行和几十家店铺,武馆都暂时关闭了,生意基本上都转移到江南了。”
旁边张平笑道:“现在江南最大的远福记商行就是我义父开的,从天宝初年就开始打理,有海船五十艘,在江南无人出其右!”
王玄海想制止已经来不及,张平这个快嘴已经说出来了,他只得苦笑道:“张平太夸张了,江南藏龙卧虎多的是,我们根本不算什么?”
李邺对海外贸易很有兴趣,连忙问道:“海外哪里贸易?”
“都有,南洋、日本国还有新罗,在广州才是海外贸易繁盛之地,江南这边差得远。”
“听说去日本国很危险?”
王玄海笑道:“危险只是中线和南线,中线是从扬州出发,横穿大洋去日本,南线是从明州出发,也是横穿大洋去日本,确实很危险,遇到风暴就船毁人亡,我们已经毁了二十艘船。
现在我们改走北线,先到登州,穿过渤海海峡到辽东半岛,再沿着安东都护府和新罗半岛一直南下,再绕新罗半岛去日本国,基本上都是近海,路程稍微远一点,但很安全,基本上遣唐使也是走这条线。”
“原来如此!”
李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