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十万大军中当然也有水性极佳的士兵,只不过数量不多,又有江心洲的中转,这些士兵游过汉水完全不在话下。
天快时,传信燕军士兵游过了汉水,来到燕军大营,将情报交给崔乾佑。
崔乾佑接到情报大喜,立刻找到了安庆绪,安庆绪看完情报笑道:“将军安排一支探哨被对方抓到,还真是妙计,对方果然以为我们是要从谷城县渡江,主力被调过去了。”
崔乾佑微微笑道:“当我们突然从襄阳开始渡江时,李邺肯定会发现上当,会火速将西援的军队调回来,我们就索性从谷城县渡江。”
安庆绪愕然,“难道襄阳渡江是假的吗?”
“殿下,兵者,诡道也!这就叫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关键是看唐军主力动向,东面和西面的虚实随时可以变化。”
严庄在一旁赞道:“这才是高明的战术,让唐军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我们大军已经渡过了汉水。”
安庆绪负手走了几步,决然道:“既然如此,不如两线同时渡江!”
崔乾佑急道:“殿下,两线同时渡江风险太大,如果一线成功,必然会严重分散唐军的兵力,那么另一线渡江就会容易很多。”
“如果渡江失败呢?”安庆绪咄咄问道。
“如果一边失败,那两线渡江同样也会失败,反而会伤亡更多之人,毕竟我们还是一次全面渡江,对唐军防御了解并不充分。”
安庆绪看了他半晌,点点头,“好吧!就按照将军的方案来做。”
三更时分,燕军大营再一次缓缓开启,在江心洲对面,数千名燕军士兵扛着在岸上事先捆扎好的浮桥段向江中奔去,工匠在江边迅速整体连接后,将浮桥推入水中,水流推动浮桥,浮桥渐渐横了过来,在江心洲上的士兵抓住了浮桥,将另一头固定在江心洲上,原本两三个时辰才能搭建好的浮桥,半个时辰就搭建完成。
三座浮桥几乎是同时搭建完成,三万燕军冲上浮桥向江心洲杀去。
这一次是崔乾佑亲自指挥,他考虑周全得多,在大军杀上江心洲后,数千名士兵开始在浮桥两侧打桩,防止再被唐军的船只撞击。
同时也在浮桥上部署了三千弓弩手,专门猎杀水下的唐军水鬼。
虽然繁琐了一些,但这些细节很有必要,这就是一个名将和普通将领的区别,名将更注重细节,往往就是细节决定成败。
江心洲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分布着大片菜地,但种菜的农民也没有看见,很多窝棚都是空的,原本是种菜农民居住的地方,战争爆发,所有的农民都撤回城内。
很快,三万大军抵达了江心洲的最南面,这里距离南岸还是三里左右。
崔乾佑亲自压阵,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四更时分,江面上依旧一片漆黑,对岸也是漆黑一片。
副将赵西仁上前道:“启禀将军,已经准备完毕!”
崔乾佑盯着远方,远处山岗上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信号,两天过去了,对岸的探子始终没有消息传来,说明唐军援军真去了谷城县,那么从谷城县再杀回来,至少要两天时间。
这是他们最好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进攻还是失败,那他们的机会真的不多了。
崔乾佑点点头,沉声道:“进攻!”
“咚!咚!咚!”鼓声骤然敲响。
江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崔乾佑没有派
崔乾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没有看见唐军战船,难道真的把唐军主力都调去谷城县了吗?
就在这时,有士兵大喊道:“火!火来了!”
崔乾佑一回头,就仿佛一脚踩进了深渊,一大片烈火从上游顺流而下,速度非常快,整个江面都燃烧起来。
两万水中的士兵也发现了烈火,吓得魂飞魄散,大喊大叫,拼命划桨。
对岸忽然出现一万五千唐军弩手,手执弩箭对准了江面上的燕军。
熊熊烈火耗用了上千罐火油,就仿佛大浪涌来,在一片绝望的惨叫声中将无数士兵一一吞没,羊皮囊破裂,羊皮筏子倾翻,一群群士兵落入水火相济的大江中,身上沉重的盔甲将他们拖向水底。
崔乾佑急得直跳脚,“撤退!撤退!”
“当!当!当!”刺耳的退兵钟声拼命敲响。
但水面上的士兵已经身不由己,只有
岸上,李邺厉声喝道:“射击!”
“梆!梆!梆!梆!”急促的梆子声敲响,
一万五千士兵同时放箭,箭矢如暴风骤雨般射向水中的幸存的皮筏子,可怜这一百多艘皮筏子逃过了烈火的吞噬,眼看着快要到南岸,却遭到了唐军的无情打击。
一轮箭射完,一半的皮筏子上都空无一人,其余燕军士兵都哀求地大喊起来,“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这时,十几艘战船出现了,有士兵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