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罗骑兵一阵大乱,纷纷后撤,亲兵们救起阿布思,发现箭矢射进头颅三寸,主将已经气若游丝。
“将军!将军!”
丁特和众将拼命摇晃小阿布思的身体大喊,他们摸了一下口鼻,发现小阿布思已经咽气,众人面面相觑,主公死了,他们怎么向大酋长交代?
大酋长绝不会饶过他们,众人一起向千夫长丁特望去,丁特抹去眼泪起身道:“我们去鸣沙县,求那格斯酋长来报仇雪恨!”
那格斯.阿布思是小阿布思的二叔,如果连他都无法抓住射杀主公的凶手,那么大酋长就不好怪罪他们了。
一千余人调转马头,向八十里外的鸣沙县奔去。
敌军走远了,李邺轻巧地攀爬下了城,来到被射杀的敌将落马处,他隐隐看见对方落了一样物品,对方没有来得及拾起就撤退了,似乎是头盔。
找了一圈,他看到了落马之物,正是刚才那名将领的头盔,他的头盔落地,滚落到一边去,手下急着救治,又撤退仓促,把头盔遗漏了。
李邺拾起头盔,沉甸甸的,果然是一顶金盔,李邺又见地上有一块军牌,牌子也很沉,估计是银牌,上面有汉字,‘丰州兵马使阿塔.阿布思’。
李邺一怔,难道自己射杀之人是阿布思?
他返回县城,轻松地攀上城头,把牌子递给杨槛问道:“这人知道吗?”
杨槛吃了一惊,“这是阿布思的侄子,同罗军的
李邺点点头,“应该是他!”
杨槛既高兴,又担心,高兴是敌军主将被射杀,很可能会撤军了,担心是阿布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来报复。
李邺看出了他的担心,拍拍他胳膊安慰道:“不用担心,等天亮再说!”
天蒙蒙亮,城外再也看不见同罗骑兵,李邺派出几名手下骑马去四周探查。
几名手下骑马飞奔出城,李邺又对魏县令道:“赶紧通知百姓收拾细软准备撤离,阿布思的侄子死了,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次大举前来攻城,那时我们肯定抵挡不住,就是屠城了!”
魏县令点点头,“我安排人通知大家收拾东西!”
他连忙去了,不多时,几名衙役敲着锣在大街上喊:“大家赶紧收拾细软,准备撤离了,等同罗军杀回来,要屠城!”
县城很小,衙役在街上一喊,家家户户都动员起来。
一个时辰后,手下回来报告,周围三十里内,没有看见敌军,他们确实撤退了。
魏县令有点担心道:“他们会不会躲在远处,等我们撤退时再杀上来?”
李邺笑了笑道:“我没有看见他们携带粮食,这些骑兵都是以战养战,指望着在安乐县得到补充,但碰了一根钉子,再不撤走,连干粮都没有了。”
杨槛也道:“李队正昨晚射杀了小阿布思,他们肯定要把尸体送回去,但也会杀回来报复,我们只有两三天时间,再不走就死定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催促所有人撤退!”
魏县令心中害怕起来,连忙派衙役再去催促,要求民众不要携带大件,只携带细软和粮食。
与此同时,李邺率领数百民夫扎草人,套上衣服站在城头,远远望去,城头上仿佛站满了士兵。
李邺又让人抓了一只羊,把它三条腿吊在空中,只留一条腿,再安置一面大鼓,羊会拼命挣扎蹬踏,自然就踢在鼓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虽然最终迷惑不了敌军,但能争取一点时间就尽量争取。
中午时分,南城门开启,满城民众开始浩浩荡荡撤离,扶老携幼,拿着微薄的财产和粮食,还有大批商人赶着骡马,满载着货物,也一起向萧关方向撤退了。”
李邺带着数十名手下骑马跟在队伍两边,民夫们也依旧身穿皮甲,手执长矛,很多人用长矛挑着行李,他们是每家的顶梁柱,不可能丢下自己家人。
队伍走得不快,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出二十余里。
从安乐县到萧关有两百余里,像这样走下去,至少要走三天,让李邺有点担忧起来。
他沉思片刻,回头喊道:“杨利!”
火长杨利催马上前道:“卑职在!”
李邺吩咐道:“你带两名弟兄去安乐县探查敌军,一旦发现敌军向安乐县杀来,你们立刻赶回来禀报。”
“卑职遵令!”
杨利抱拳行一礼,带着两名士兵向安乐县方向奔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继续南行,入夜,队伍实在走不动了,李邺下令在一条小河边露营休息。
到处是孩童的哭声和喊声,父母哄着孩子入睡,李邺骑马在人群中来回巡逻,原本以为是个小县城,人口不多,没想到最后竟然有近三万人,上千辆大车。
这时,尉迟光走上前道:“队正去练武吧!这边交给卑职。”
李邺点点头,“就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