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员外声音洪亮且坚定,整个小屋子安静的只剩下他的声音。
胆子大,且当机立断,有自己规划和想法。
萧辰很欣赏这样做生意的人。
他笑容满面,站起身拍手叫好。
“承蒙你看的起叶氏,叶氏之所以这几天没有同意其余人的入伙邀请,等的便是阁下这般有魄力有能力的人。”
“哦?”孙员外的好奇心被勾起,“萧世子这话怎么说?”
他今日过来,从未和人提过。
叶云瑶也一脸困惑的看着萧辰,“小世子等的人原来就是孙员外吗?”
“我记得,你们两个人从未碰过面,今日恐怕也是第一次见才对。”
“我要等的便是如孙员外这种与我想法不谋而合,且一见如故的人。”
萧辰说完,自顾自的叹息一声。他收起脸上的笑意,再次看向孙员外的目光掺杂了许些复杂。
“我听说,你的小女儿去年投湖了?”
话题转变的太快且突兀,两人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萧辰所指的事情。
被人提起了伤心的往事,孙员外面上的笑容一僵,想维持几分都无法再次扬起便收了起来。
他转头望着院子外的树木,被风吹下的落叶一如小女儿当面绝望之下的纵身
一跃。
痛苦的回忆扎进心中,眼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和哀愁,“是啊,她……”
“我家小女儿自小在家中骄养长大,她也不负所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虽温和细腻,却也十分要强。”
“她母亲和官家小姐有来往,偶尔会带着她和官家的小姐们赏花踏青,韩庭之看上了我女儿,要纳她为妾。”
“我女儿自然不肯,她母亲就给她安排婚事,不曾想韩庭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拿钱财等好处买通府里下人,哄骗我女儿出门,之后……”
“我找到她时,她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回家后,她不曾吃喝,亦没了活着的念头。不过几日,留下遗书一封,便……”
不愿再提起女儿死去的细节,他紧紧捏着手中的杯子,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睁开时,眼中泛着冷意。
“韩庭之害我女儿这般痛苦的撒手离世,我绝不会放过他!”
萧辰有心留意坊间的传闻。
好些事情真真假假,孙员外的小女儿事迹他了解不多。
光是版本都有好几个。
有说她勾引韩庭之,说她想当官太太,亦或者说她放荡。
不管哪个版本,说的绘声绘色,都是在为韩
庭之说话。
唯独孙员外所说的这个版本,细节少,只被一句话带过。
世人并不在乎投湖之人经历什么,他们只在乎这件事够不够离奇,够不够下饭。
更何况,韩庭之要做官,决计不会让这种事情流于市面。
韩庭之可以不在乎,韩家在乎。
叶云瑶完完整整的听下来,那没有说完的事情她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连花柳之地的姑娘都十分在乎名声,爱惜自己的羽毛。
何况是亲亲白白的人?
她心中怒意翻滚,脑海中搜索了半天都没能想出一句能骂韩道之的粗鄙之语。
憋了半天,俏脸通红,只愤恨的挤出一句:“韩庭之这般做法,真不配当人!”
“何止,简直畜生不如!”
萧辰眉头紧锁,对汉庭之更加厌恶。
察觉到孙员外还沉浸在浓浓的哀切当中,立即歉意的冲他抱拳,“抱拳,无意提起此事,还请孙员外节哀。”
孙员外摆手,“这事过去一年之久,每每想起我心中亦是痛的肝肠寸断,若是不能将韩庭之扒皮抽筋,我这辈子都死不瞑目!”
他面色由哀转恨,锐利的目光化作一片片利刃,恨不得现在就扎穿韩道之的身骨,将他挫骨扬
灰!
“一命抵一命,韩庭之必须死!”
他定定看着萧辰,“那日在街头,我瞧见了你与韩庭之的过节,我确实让人查了你的底细才选择与你和合作。”
“除开与你在商言商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了给女儿报仇!”
他说的坦然,也不怕萧辰猜忌。
“商本就地位低下,那些官僚不可能会为了我去对抗整个韩家,但你可以。”
韩家只要不放弃韩庭之,就一定会反抗。
也只有萧辰背后的萧家以及他个人的手腕,才能与之对碰。
他如今也是带着决心来的。
孙员外朝着萧辰拱手,“若是萧世子愿意让我入股,只要能扳倒韩庭之,让我亲自了结他的性命,哪怕是不要利润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