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武将素来豪迈,对很多事情都不甚在意,吃饭时更是不知什么叫细嚼慢咽,可就是这样的存在,竟然在切肉的时候表现得恍如一个文人谋士般斯文,这本身就能说明问题。
从这一点上也能侧面看出那武将手里的匕首,是何等的锋利!
他们在江东的时候,可从未见过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肉连带着骨头一并,轻轻松松,不受半点儿阻拦且割的整齐平滑的匕首。
鲁肃心底极为震撼。
他怎么也想不到,即便到了青徐二地,亲眼见识到了此地的繁华,依旧有让他感到诧异的存在。
青徐二地的富庶,远比他上一秒看到的更为惊人!
是的,他现在就是有一种青徐二地每时每刻都在刷新自己对其认知的感觉。
连一个武将随意别挂在腰间的匕首都能锋利且坚硬到如此程度,可见其物产资源是何等的丰富。
在他看来,这等匕首已然不能被算作是凡物!
当然,多少见过些大场面的他并未表露出多少惊讶,只是暗暗将此事记下,打算回去后好好同主公说道说道。
既然来了此地,自然不能只谈商业,该要了解和注意到的,都必须知道!
“多谢诸君好意,我等来到贵宝地已有数天,在此感触颇深,也学到了不少,特别是经商之道,什么设立商会,挑选股东,如何入股······无一不叫我等惊艳叹服!”
“谁曾想,两地不过隔海相望,却恍如两个世界,这等天差地别着实叫人唏嘘不已。”
说完,他本还摇着头苦笑一番。
孔明端坐在对面,端起酒盏,轻轻抿了抿。
郭嘉等人就更不在意这等情形了。
一个个只顾着自己饮酒作乐,贯是一派潇洒恣意的姿态。
有孔明坐镇,无需他们多虑。
“子敬严重了。”
诸葛亮笑着回了句,继而微微起身前倾,手上的羽扇在他适度的节奏下,带起屡屡清风,端是一派斯文儒雅。
“你既来此,便说明江东之富庶比起青徐怕是也差不了太远。”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实不相瞒,你近些天所学到的为商之道只是皮毛,这倒并非我等不想倾囊相授,而是我等并不确定江东之立场。”
“若是江东愿以真心相待,那我青徐之地自然会为朋友竭尽全力!”
“要知道,此地乃是连天子都赞不绝口,定居下来的地方,尔等若是真的学到了精髓,未来可期啊!”
鲁肃闻言,面色微僵,心底更是极为忐忑。
不得不说,此人说话很是严谨,却又颇具深意。
看似说的是希望两地能友好相处,共同进步,可实际上却起了收拢之心——
不!
更为严谨点,应当是起了让江东归顺的心思。
而且,只要能归顺,他们必定倾囊相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非如此,想来对方也不会在这等场合提到天子的名头。
天子是怎么到的下邳,寻常百姓们或许不甚明了,但他可一清二楚。
只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毕竟,他来此也是有同对方交好的心思。
但也仅限于交好,至于归顺,显然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但对方的话也说的很明白了。
想学经商之道可以,但你如果只是友军,那能学到的东西就只有皮毛,这或许还是看在自江东合肥之后,再也没同北方交过战的面子上。
想当初,戏煜的钱庄刚刚兴办,船只不过寥寥数十艘,要想去往其他诸侯国,难度极大,且危险系数也不低。
这个时候,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钱庄才慢慢打开了水上通商之道,这才有了今日之辉煌。
若非如此,此次鲁肃之行是个什么样子,还真就尚未可知。
别说见戏煜的面,估计眼下这场宴会都未必会开!
而鲁肃也早在来此的
这才恍然发现,怨不得戏煜每次在外打仗的时候,不但对青徐二地放心至极,还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
他清楚的记得前两年,戏煜在和曹丕交战的同时,还不忘南下倒卖粮草。
当时不明白,为何对方的青徐之地能有如此多的粮食,而他又是怎么在交战的同时,确保后方稳若泰山的。
如今亲眼所见,方才明白,此地是何等的安静祥和,团结友善,彼此言语间,对戏煜又是何其信服!
随着短短几日的访问,鲁肃对此地的盛况愈是了解,便愈是觉得此地深不可测。
故而听完孔明的话,他竟不敢有半个不字。
特别是在对方提到天子二字的时候,那架势已然是将下邳当作国都了,言语间,整个青徐二地的地位水涨船高,成了他们东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