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闻言忽的坐直了身体,原本睡眼朦胧的双眸也变得清亮了起来。
看着坐在旁边矮凳上的宋清,柳大少随意的伸了个懒腰后,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
“大哥,本少爷当时说的是今天吗?”
宋清端起柳大少倒上的茶水朝着口中送去,润了润喉咙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为兄可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记差了,更不会忘记了,你当时交代的日子确实就是今天。
而且不止定邦这小子,弟妹,段瑞和段红玲他们兄妹两人也已经入京了,他们一家四口现在正等着你这位堂堂一国之君的召见。”
“好吧,你叔父与婶母来京城的这些日子,兄弟我日子整天过得紧巴巴的,几乎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却了。
我倒是还记得让你带着定邦这小子入府来坐坐的事情,可是具体是哪一天兄弟我还真是记不太清楚了。
对了,定邦这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等着呢?”
宋清将杯中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随手将茶杯放在了摆放着《易经》的矮桌上面。
“自然是在城外的新军大营了,在没有得到你准确的答案之前,为兄岂敢擅自带着总揽十万新兵的三军元帅入城见你。
就算三弟你不会与为兄计较这些旁枝末节的小问题,可若是被那些有风闻奏事之权的御史言官们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为兄我少不了要喝上一壶“好酒”开开胃。
所以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意外发生,这不,为兄我一接到了定邦这小子的传书以后,便甲胄齐全的赶来卦摊见你了。
只有得到了你的准确答复,为兄我才方便派人去新军大营通知定邦这小子入城相会。
怎么样?三弟你今天方便吗?是否有时间接见一下他们一家四口呢?”
柳明志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水,目光遗憾的扫视了一眼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看来今天本少爷这里是没有什么客人上门了,如此一来,那就按照原定的计划把定邦这小子请来坐一坐吧。”
宋清明了的点点头:“你打算在什么地方接见他们?直接去你的府上,还是在酒楼里安排一桌宴席呢?”
柳明志直接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目光平静的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
“皇宫御园。”
宋清的脸色一愣,神色若有所思地从矮凳上站直了身体。
“御园?”
“对,就是御园。”
“三弟,今天只接见弟妹他们一家四口,直接在御园摆宴会不会太隆重了?”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宋清:“大哥,你自己也说了,今天是乃接见嫂夫人他们一家四口。
既然是接见嫂夫人他们一家四口,兄弟我岂能不隆重一些?
若是只有定邦这小子一个人,什么都好说,可是嫂夫人是什么样的情况我心里清楚,你的心里自然也清楚。
不忍当年是因为我柳明志的命令才战死沙场的,现在他的遗孀,遗孤入京了,我若是随便摆上两桌酒水又算怎么回事?
此举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又对得起不忍他的在天之灵吗?
只要嫂夫人她来京城见我了,别说是在御园摆宴了,就算是在勤政殿摆宴,我柳明志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大哥,你应该了解兄弟我的为人。
在某些事情上面,只要情况允许,我柳明志从来都不会含糊一分一毫。
嫂夫人她是大龙朝廷英烈的遗孀,是我柳明志兄弟的妻子,配得上我柳明志如此郑重其事的接待。
今天的宴席就在御园摆宴了,你先进宫去安排一下,兄弟我回府换上一件正装马上就去与你们去汇合。”
“为兄明白了,现在我马上入宫传你命令,咱们宫中再会。”
“等等。”
“三弟,你还有什么吩咐?”
“大哥,嫂夫人,段瑞,红玲他们三个入京以后现在居住在什么地方?”
“东城荣昌坊的德祥酒楼。”
柳明志合起折扇抵住额头沉吟了片刻,猛地用扇骨砸了一下左手的手心。
“大哥,今天宫门是哪位统领当值来着?”
“蔡阳蔡统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你进宫的时候顺便交代蔡阳一声,让他带领二百禁军赶去德祥酒楼,以长公主銮驾的规格把嫂夫人请入宫中。
告诉蔡阳,嫂夫人她虽然不是朝廷的长公主,但是却胜似朝廷的长公主。
他若是敢怠慢了嫂夫人一丝一毫,本少爷我饶不了他。”
“没问题,为兄明白了。”
“对了!”
“三弟你说,为兄听着呢!”
“今日特例,允许定安伯段瑞,国瑞县主段红玲行宫中骑马之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