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窘迫的摇摇头。
“爹,孩儿知错了。”
“为父告诉你们,洛州辖下九县蝗灾幼卵最为严重,商州八县蝗虫最轻,其中开州,新郑各地可以自行赈灾。
要是按照你们的批示,一股脑的把朝廷的赈灾粮食全部运到豫州府。
到时候粮草调集该怎么调集呢?
灾民那个时候最关心的就是粮食。
一旦粮食调集出了岔子,定然掀起民乱。
你们告诉为父,到时候万一掀起了民乱,为父是该治罪豫州总督,还是该治你们几个的疏忽之罪呢?”
“孩儿知错了。”
“承志,依依。”
“孩儿在。”
“徽州涝灾的文书是你们姐弟俩联名批示的吧?”
“是孩儿姐弟俩联名批示的。”
“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要是按照徽州总督在文书上的恳求的内容进行涝灾治理,将会有多少临近州府可能会受到涝灾的冲击吗?
思索一下徽州的位置再回答为父。”
姐弟俩对视了,柳承志思索了一会,底气不足的看着柳大少。
“四……四个?”
“是九个。”
“啊?怎么会这么多?”
“你也知道多啊!要是按照徽州府总督的请求进行涝灾治理,整个江淮两岸乃至湖州,豫州一代都得受到涝灾的波及。
救了三十多万的徽州府百姓,就得一百多万其余九个大小州府的百姓受到涝灾的波及。
徽州总督闫文海是徽州的父母官,他肯定要为自己治下的百姓考虑。
但是你们是当朝皇子,你们的目光不应该放在一府,一州,一县,一地的百姓身上。
你们应该放在全天下的百姓身上。
入十王殿两年了,长江黄河两岸的临近州府,何处洪水泛滥,涝灾泛滥,会波及多少州府都不清楚。
老子让你们入十王殿掌权让你们干什么去了?是让你们过家家去了吗?
啊?哼!”
柳大少一声充满质问的冷哼,让书房中的所有人全部噤若寒蝉,就连最懂得讨老爹欢心的小可爱也将脖子缩在了衣领里,不敢出声分毫。
齐韵几女也是颔首低眉,不敢再开口说求情的话语。
她们自己也不知道,整日里看似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围着算命摊忽悠过往大家闺秀,深闺怨妇的夫君,竟然将天下事知道的这么一清二楚。
听夫君话中方才的意思,再看看几个儿女的反应。
似乎是有那么点不争气了。
“为父打算让你们领钦差大臣职务,微服私访,代天巡狩,去各地州府亲眼看看大龙百姓的风土人情,监察一下各地州府的官员是否遵纪守法。
这也是为父临时起意的,就不打算昭告天下了。
新春佳节,百官休沐之期,最能体现一地民生吏治的真实情况了。
为父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
就让你们代替为父去看看我大龙江山的真实模样好了。
常言道,一叶落而知天下。
为父希望你们能代替为父窥一角而知全貌。
在家过年很多次了,今年就去百姓家中走访走访吧。
你们还愿意吗?
谁要是不愿意,为父也不强求你们。
愿意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咱们家跟别人家不一样,不玩钩心斗角,争权夺利的那一套。
为父希望的是你们所有人都能真正的体会到民生艰难。
那样的话你们才能明白,你们今天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来的。”
柳明志的一众儿女看着老爹对着火炉略显萧瑟的背影,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孩儿愿意,谨遵爹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