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有些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对面那些人。
“师门戒律森严,戒荤戒酒,这饕餮大餐还是谦让给几位吧,几位先请。”
那大汉将领闻言,惊讶说道:“小道长是全真教弟子?我看小道长这装束不像是全真教弟子呐。”
晋安至始至终都没正眼看一眼冒着热气的一桌骆驼肉:“我的确不是全真教弟子,师门出自正一道一个不入流的支脉。”
大汉将领摸了下套在粗大指骨上的精钢指环,惊咦一声,饶有兴趣道:“我怎么记得只有全真教弟子戒荤戒酒,断绝红尘,不能与女子结婚生子,正一道并没有这样的规矩?”
“正一道确实是没有这么个理儿。”那位风水大师也接话道。
哟,这居然还是个带京腔的北方人。
晋安哈哈一笑。
脸上一点都没有谎言没戳穿的尴尬。
他总觉得身旁这位故友在生他的气,就是专门在针对他的,可仔细想想,两人才刚见面也没啥地方得罪对方啊,难道是他在昌县那句“女孩子裹胸不好,容易畸变,对身体伤害太大,越裹胸越小”,让倚云公子一直咬牙切齿的记恨到现在?
如果真是因为这句话被记到现在。
“?”
那饥饿模样,恨不得要把自己手指头也吃进去。
“六十六岁刘老六,修了六十六座走马楼,楼上摆了六十六瓶苏合油……”
站在门口的奇伯眼角肌肉跳跳。
……
刚带着那群西域人过来的瘦高个老头帕沙,听着晋安的嗓音,面露不解:“小道长你的声音怎么了?”
呃。
这些话配合着胖老头的一头苍老白发和委屈表情,的确能博得不少同情,这个时候他继续催大家吃骆驼肉,好像不吃就是一大群人在故意欺负他一个孤寡老人。
眼看自己这边越来越多人丧失理智,那大汉将领终于坐不住,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好多人的脚步声,还有吵杂声。
西开尔提:“?”
除了之前就已经在吃骆驼肉的人以外。
……
大汉将领一众人:“?”
听着好耳熟啊。
晋安就要喊冤了。
胖老头越说越急,为自己辩解。
可人面不死鸟这次的绕口令不管怎么说都说不顺嘴,反而越说越急,越急就脾气越狂躁,到了后来,狂躁脾气胜过内心惊恐,居然开始了自残。
“反倒是几位怎么一直在劝我吃肉,你们同伴都已经吃上骆驼肉,你们也别光顾着说话,赶紧趁热吃,不要辜负了几位老先生的一番好意。”
晋安一本正经的端坐不动,目不斜视,嗓音沉厚说道:“什么叫我的声音怎么了?我的声音向来都是这么沉厚,稳重,少年老成。”
经过初见晋安的吃惊后,奇伯这时候才细心留意到,晋安身上穿的不是民间常服而是一套五色道袍。
一名西域人见屋里坐着那么多汉人,脸上表情明显一怔,然后学着汉人礼仪朝屋内众人抱拳,用汉语说道:“抱歉抱歉,这瘟丧鸟也不知跟谁学的绕口令,别说你们觉得吵,我们也嫌它太吵,讲了一路刘奶奶和刘老头绕口令,现在我听到刘奶奶和刘老头就恨不得想出手打人。也不知道是谁进个沙漠,闲着没事干跑去教这些瘟丧鸟绕口令!”
来者共有七八人,都是西域人。
看着自家公子笑得那么开心。
看着惊恐乱叫的人面不死鸟,理智尚存,并未吃骆驼肉的大家,再次无语看向晋安。
这一伙人里总有各种借口不吃骆驼肉,一圈轮流说下来,愣是没有一个人去碰骆驼肉。
“公子,这笑尸庄今夜当真热闹,老奴我看到了好多火把,又有不少人朝咱们这边来了。”奇伯站在门口朝倚云公子说道。
果然。
除非是有个别人面不死鸟在一开始就被惊跑,逃出了古城遗址。
就是不知道他这咬牙切齿是恨的不死人面鸟,还是在恨教绕口令的那个人。
这只人面不死鸟在地上不断挣扎,因为翅膀被剪,脚被绑着,它怎么扑腾都飞不起来。
倚云公子和奇伯全都一脸震惊看向晋安,那人面不死鸟模仿的声音可不就是晋安的声音吗。
就在气氛僵持时,跟大汉将领随行人里,又有几人忍受不住肉香诱惑,也大口大口朵颐起来。
一边爬,一边惊恐乱叫:“黑化黑灰…黑化灰…灰会肥……”
只是做了个拿起桌上酒碗的动作,然后手掌轻轻一握,酒碗应声化为一滩齑粉。
浓浓夜色下,传来一句句绕口令,说完刘奶奶又说起刘老头。
这五色道袍好像是五脏道教的,晋安公子离开昌县后的这半年究竟经历了什么,难道已经成功找到五脏道观,并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