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桃源村。
载歌载舞。
酒宴,篝火,各家都积极拿出自家的好东西举办全村宴。
人声喧嚣。
顽童在人群里跑来跑去。
全村热情高涨,甚至还穿上了新衣裳,比逢年过节还热闹。
夜色寂静,黢黑,现在是亥时时分。
亥时也叫人定,又叫人静。
意指此时夜色已经深了,活人停止活动,该安歇入眠了,不要在外跑来跑去和大声喧哗,免得招惹来什么东西带进家门。
可桃源村此时的热闹,载歌载舞,却与先祖们的告诫背道而驰。
路上,碰到的村民越来越多了,这些桃源村村民们各个穿着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穿出门的新衣裳。
但晋安这一路上,还是能避开就尽量避开桃源村村民。
女人爱美。
看来在死人的世界里,也有火种。
晋安他们“入睡”的房门外,传来宋放平夫妇俩的嘀嘀咕咕细语声,还有一些隐晦声响。
透着诡异森冷气氛的屋子里,一片黑灯瞎火,谁也看不清屋子里究竟是个什么动静,唯有一扇门大开着。
“死鬼,怎么去了这么久。”
“婆娘,我刚才好像在门口听到动静,刚才在门口好像站着个人……”
对方能看到他?
“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也开始朝着村后方向走去。
那新衣裳带着碎绣纹,样式已经落后,淘汰,像是很久前的古老旧物,但她很珍惜,只在逢年过节等重大节日才会从衣柜里拿出来穿。
“道长,走,走,快走,这个村子的人全都疯了,他们马上就要忍不住了!”
此时,宋放平的婆娘想自己重新拾起来头皮和脸皮,重新给自己帖上,可后脑勺的位置她老是对不准,每次都把自己贴的歪鼻子歪脸。
如疯疯癫癫乞丐的老妇人,说最后一句话时,她看向篝火方向,悲痛大哭。
“好啊!你个水性杨的荡妇,今天打扮这么漂亮就是给那些来村里的外乡人看的是不是?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细皮嫩肉,一看就很好吃的年轻小道士?我叫你水性杨,我叫你红杏出墙,我叫你家里有男人了还惦记着外头男人!我要咬烂了你个贱货!”
“不够,不够,火再烧旺些。”
桃源村的源头,一切诅咒由来,都是与眼前这团篝火有关,这团篝火就是桃源村存在的薪火。
又有村里妇女们帮衬着洗菜摘叶的唠嗑声。
虽说晋安的三把阳火,暂时被尸油掩盖活人气息,现在的他在桃源村满村死人眼里,就是一个死人。
宋放平的婆娘不甘示弱:“那你赶紧来吃老娘啊,老娘我巴不得你天天吃我,老娘我每天都感觉全身好痒,感觉皮肤下有很多白虫在钻来钻去。死鬼要不你现在就吃我,让我看看我身体里是不是有很多白虫在钻来钻去?”
而且,这些人里有的人手里提着新鲜果篮。
就像是死猪肉放着烂太久,皮脂腐烂失去弹性,轻轻一抓就抓下来一大块皮肉。
“就你这么临阵磨枪的磨叽样子,老娘我要等你来喂饱,早就先被你饿死了。快,快,赶紧过来,老娘我快忍不住了。”
宋放平究竟是什么时候走路无声的摸到门外?又趴在门缝外朝房间里看了多久?居然没人发现。
“你个没用的东西,要吃就赶紧吃老娘,老娘现在身体痒死了,吃完后等下还要去参加全村宴呢,快快快,老娘我忍不住了。”
宋放平夫妇俩并未点灯。
有的人全家老少齐出动扛着桌子长凳,打算献给村里用来举办全村酒宴用。
“我们都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袁先生他们骗了我们全村人,他不是在给我们桃源村改头换面,他们是在拿全村人的命,自私自利的在他们改命格!拿一村人的命,只为了改一个人的命格!还无辜牵连了我的一双儿女,这就是你们对娘的惩罚吗?”
屋子里传出大口大口咀嚼肉糜的进食声音。
他在门口张望几眼。
宋放平那婆娘扭动得骚肢,胸前沉甸甸两团让她觉得瘙痒难耐,感觉身子好痒啊,有无数虫子在爬来爬去。她转头看着自家男人,水灵灵的桃眼渴望得似要掐出水来,只是贴歪了的脸皮让她一只眼睛长歪,毫无美感。而在没被脸皮贴实的皮肉下,有一条条白色蛆虫正钻进钻出,看着像是一个个细小的莲蓬孔。
好一副热火朝天忙碌景象。
宋放平房间里传来他婆娘的嗔怒低骂声,骂自家男人动作慢吞吞,骂自家男人没用,让她不爽。
“你个婆娘,家里有男人了还整天打扮得这么枝招展,整天净便宜别的男人,反倒我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忙活,看不见几回,你也不怕你家男人我吃醋。”
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