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震惊于白阳的思维，没想到她竟然战胜了自己，苦难没有将她打倒，反而将她磨炼成了一个钢铁战士。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害怕和我接触呢？我不怕麻烦，真的，你相信我。”

“我不是害怕，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江川，我的精力只够维持我自己，如果你加入进来，我怕自己崩溃。”

心灵相通的默契让江川能够迅速理解她的意思。白阳现在就靠着理想支撑着，她只有心无旁骛的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才能最大限度抵挡外界的伤害，如果再因为江川因此事而被连带攻击，她势必要分神，会因此而内疚，并焦躁不安。

“那就让我跟在你身后好不好？我不和你走在一起，不和你说话，不和你吃饭，但是不要拒绝我走在你身后可以吗？”

“你以为你每天晚上跟在我后面我不知道吗？”

江川笑了：“那以后我尽量表现的不那么明显。”

“其实没事的，晚上放学的时候路上人很多，只要我跟着人群走不会有危险。”

“我也是人群的一份子。”

天越发亮了，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江川不再纠缠，放任白阳走在右边，而自己推着自行车走在马路左边——他决定从明天开始再也不骑车了。他们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可心却比任何人都近。

他们走到学校的时候学生已经来了很多，江川目送白阳向教学楼走去，自己则去停自行车。好像之前载女孩来学校的日子就在昨天，江川现在更希望的是明天一觉醒来他们已经结束高考，在没有这些纷扰的地方尽情谈天说地。

白阳走进教室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大家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垂头尽可能避开，走到座位的时候还是震惊于他们的恶意：她的桌上有几张照片，有人将从网络上下载下来的照片特意冲洗出来，摆在了她的桌子上。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尽可能控制住面部表情，刚想拿起来撕碎，蒋璐璐和刘琪就走了过来。刘琪先她一步拿起照片，扬在手里表情夸张的叫着：“我的天啊白阳，你现在都这么开放了吗？”

蒋璐璐接腔道：“你懂什么，这是艺术，我们白阳同学这是为艺术献身呢！”

“这么伟大吗？看这享受的样子，不会是假戏真做吧？”

“那就要问问我们的白大艺术家咯，怎么样，什么感觉，舒不舒服？”

白阳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甚至牙齿都在上下打颤，可她强迫自己不能哭，不能示弱，于是加大音量回击道：“回去问你妈。”

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女孩非但没有被高压压垮，反而嚣张了起来，蒋璐璐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恨快意识到白阳是在骂她，直接一耳光甩了过去：“你是真他妈给脸不要脸。”

打完后还不解气，将手里的照片给已经到了的学生发：“来来来，大家一起欣赏下我们的大艺术家，这种艺术作品可不是平时能看到的。”

白阳想要去拦，刘琪直接拽住她，让她动也不能动：“害羞了呀，拍的时候你怎么不害羞呢？”

她笑的极为夸张，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男生带来的压迫感。江川扯住她的马尾，稍一用力就将她甩了出去，刘琪下盘不稳，在过道上连退几步还是摔倒在地，头磕到了一张书桌的桌腿上。她刚要破口大骂，发现男生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全身散发着根本就收不住的戾气，刘琪被吓到了，愣是一声没敢吭，自己扶着桌腿站了起来。

接着江川将目光转向蒋璐璐，女生第一次看到江川动手，看那样子甚至还有并不想停手的趋势。可她也并不想在同学们面前露怯，梗着脖子道：“你想干什么？你还敢打人，信不信我告诉老师！”

江川飞起一脚直接就踹在了蒋璐璐肚子上，女生一个趔趄大步向后退，直到撞到墙才停了下来。刚刚被发到照片的几个学生见状连忙把照片都还给了白阳，白阳看也没看，拿起来直接撕得粉碎，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蒋璐璐哪肯受此大辱，她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刚想说什么，江川又上前一步。强烈的的压迫感袭来，男生的右手已经握成拳，蒋璐璐的嚣张气焰彻底熄灭，半天说了句“有种你放学别走”后一瘸一拐的回了座位。

江川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同学，没人敢看他，纷纷低下头，他们都觉得男生疯了，一想温文尔雅对谁都客气的人，突然间连女生都打，不是疯了是什么？不过男生可不在乎这些，如果发疯能保护白阳，那他情愿疯着。

白阳担忧的看着他，他明白女孩是在担心蒋璐璐的话，生怕他放学的时候遭遇什么不测，江川微微摇头，意思是让她安心，自己应付得来。

由于是自己有错在先，蒋璐璐到底没敢将这事告诉老师，而是拿出小灵通，联系校外的朋友，准备好好给江川一个教训。她越想越气，江川才是真正的给脸不要脸，仗着自己出众的成绩和那张好看的脸，牛逼哄哄的，今晚过后就让他再也无法牛逼。

晚自习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