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董屯长。”
“若遇鲜卑突袭,记得听我指挥,明白了吗?”
“唯!”
董武回想起侄儿董先交代的话,心中有些后怕。
乌桓营中军。
“这屌毛,这是给人吃的吗?一嘴沙!”
“大司农是怎么安排的,没有粮食,军心不安,校尉,该退兵了!”
军中主簿谏言。
夏育有些焦躁。
快半个月了,还没找到主力。
就这么回去?
不,不行。
如此耗费巨大,无功而返,怕是今生都抬不起头了。
茫茫草原,檀石槐,你究竟在哪儿?
“来人,让斥候多向前十里,再探再报!”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田晏度辽营和臧旻南单于的军中。
这天夜里,一阵阵呼啸响起。
又累又饿的三路大军,被鲜卑三部铁蹄踏过。
死伤无数。
三路军中,只剩绝望!
这檀石槐战法果然与众不同。
突袭得手之后,见三路大军聚兵列阵防守。
便游骑远射,消耗三军将士。
最后,三路大军中军亲卫拼死护卫主帅逃出。
南单于甚至受了重伤。
节传辎重几乎尽丧。
消息传回,驿传悲泣,邮马哀鸣。
南北水路董氏农庄,董先小院。
“败了,真败了!”
董先喃喃念着。
说实话,在得到武传来的消息时。
那一刻,他宁愿自己输掉,也不愿数万同胞丧生北地。
数万将士,背后就有数万个家。
数万企盼归来的父母兄弟姊妹,数万翘首以盼的妻妾儿女。
“不知叔父如何?”
作为这群人中的一人,他有些担心。
今生记忆中,这叔父董武对他还算不错。
但却没一点办法。
乱世人不如狗。
若有一天,我也是如此。
不要重生变生重死!
加油呀,董先!
诏阁城赵家宅院。
“啪”
赵重失手摔落耳杯。
“什么,你再说一遍!”
“家主,败了,三万大军全败了!我们输了!”
管事心腹赵勾亲自来报,这消息应当属实了。
赵重泪眼婆娑,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八百五十万钱,一赔五十。”
“四亿二千五百万钱。”
“哈哈哈”
“原来可笑的是我自己呀!”
他衣服也没披,鞋子也没穿,来到祖宗祠堂,嚎啕大哭。
数百年的积累,一朝尽丧!
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诏阁城董家宅院。
堂屋内。
董畯有些高兴,又有些害怕:
“什么,真的输了,那阿虎又赢了!”
“巨和,消息属实?”
“禀家主,属实,是亭部邮人传来的消息。驿传正往南传递!”
“巨和,这次阿虎又赢了多少?”
“禀家主,四亿二千五百万钱!”
“不行,这会要了灵丘赵氏的命。身为赵家臣仆,怎么能逼主至此!”
想到这,董畯不禁老泪纵横。
“巨和,通知下去,回头若有赵家来人,不管多晚,我在干什么,都要让我知道!”
“唯!”
董家后宅东院。
董富一脸谄媚:
“阿母,那竖子这次又赢了,整整四亿二千五百万钱呀!”
“阿母,自从那竖子抓蝗虫被邮双撞伤昏死,醒来以后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阿母,会不会是那竖子着了魔、中了邪呢?”
他别有用心地向母亲小赵氏抱怨着。
嘴巴说的话没个轻重。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尤其是在这还无法解释很多的年代里。
小赵氏觉得有必要让婆婆大赵氏知道。
“听从嘉牙亭农庄来取新犁的人说,最近有两名仙师出常山关北上。”
“我也听说了。他们手持九节杖为符祝,让生病的人叩头思过,再给符水喝下,很多人病一下子就好了。”
后宅有奴婢窃窃私语。
小赵氏听了,紧了紧脚步,赶着去拜见婆婆。
虽说两人都姓赵,只是同族,并不是一家人。
董畯也怕后宅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