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是五代,枪杆子里出政权,拿不住兵权,什么都是虚的,就像李从厚,在历史上前期就靠着勤奋好学礼贤下士一直在朝中好评,最后得了皇位,可登基后因为身边都是文人,压根无法掌兵权,被架空,再后来因为削藩被李从珂灭掉,做皇帝都没撑过五个月。
如今李从荣看着李从厚凭借文人得了好处开始效仿,林从却没丝毫动容,李从荣李从厚让文人把名声弄得再好,也不过他爹在时才有用,等他爹不在了,还是兵权实在。
至于他爹在时,他要想讨他爹喜欢,还用得着名声么,直接让他娘上就好了。
所以看到他娘王氏还有些纠结,林从拿起一根肉串,“真想让爹爹看重,还不如娘你好好笼着爹,娘您的枕头风比啥名声都管用!”
“臭小子,埋汰你娘起来了!”王氏用手指戳了下林从的脑门,算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从这才又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我这倒还真有一件事要让娘帮忙。”
“什么事?”
“祭天完爹爹应该就要封李从荣李从厚为王了,到时娘也顺便在爹爹耳边提提,让爹封我个御林军指挥。”
王氏听了,顿时有些看不上,“从荣从珂封王,儿你虽然年幼,身份也差一些,过两年我磨磨你爹,怎么也能给你弄个节度使,要什么御林军的,还只是指挥。”
林从叹气,“娘,要是爹再年轻些,我自然是想要节度使的,可爹这年龄,这也没外人,您觉得爹能撑到我成年么,要是爹撑不到我成年,您就算替我要到节度使,我也没法去就藩,不就藩,那就是拿点俸禄而已,还不如弄个指挥,手里有点兵权更实在。”
王氏一听也是,“可指挥也太小了吧?”
“指挥就行,昔日先帝以神捷、神威、雄武、广捷改为左右御林军,并把左右御林军分为四十支,每支置一个指挥,每十个指挥立为一军,每军置都指挥使一人,四军置总指挥使一人,副指挥使两人,这指挥看着品阶不高,却是自领一支军队,而且也不会像指挥使、副指挥使、都指挥使那么扎眼。
况且我年纪这么小,做个指挥,还能凭着身份压住人,要真封了指挥使、都指挥,这些手下哪个好相与,说不定就架空了我。”
王氏听了点点头,“我儿想的周全,既然如此,到时我就与你爹提提,想来一个指挥不过才掌二三千兵马,你爹也不好意思不应我。”
“那就拜托娘了,”林从笑着说,又想到他后爹的身体,就叮嘱他娘,“娘,您平时还是多关心些爹爹身体才是,别的终究都是虚的,爹才是咱的依靠。”
历史上他后爹虽然最后是因为李从荣叛乱被杀受惊才崩逝,可到底还是最后已经身体不行了,对儿子,对手下的兵控制不住了,那如果现在就好好注意调养,多休息,说不定能多撑个一年半载呢!
他后爹只要身体健康,给李从荣再加个胆,他也不敢脑残□□宫。
王氏虽然不知林从的考虑,对这点却是赞同的,只是免不了抱怨,“你爹天天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拿身体当回事,我劝了他多次,他就没听过。”
林从也很是无奈,五六十的人就好有这毛病,觉得自己还年轻,可身体却其实已经在慢慢变差。
“要不娘你和爹商量商量,把丁家家主请到宫里给爹爹调理调理身体吧,因为之前的事,他还是有些信丁神医的。”
王氏点头,“那娘试试。”
……
林从和王氏在后宫说着闲话,前面李嗣源虽然斋戒,却也不得安宁。
大殿里,李嗣源手里拿着他二儿子刚出的诗集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叹气。
良久,李嗣源实在忍不住了,对身边的大太监说:“去把老二叫来。”
很快,李从荣来了。
“老二,这是你和你那群文人做的诗集?”李嗣源问。
李从荣还以为他爹终于注意到他勤敏好学了,忙说:“儿子这些日子深觉往日年幼不懂事,荒废学业,近日闲暇时,就和一些儒生讨论讨论经义,觉得很有收获。”
李嗣源顿时头疼,“老二啊,你自幼不喜读书,现在突然出诗集,你爹我虽然也看不懂,可这作出来的诗真能看么,诗集一出,是要传到外面的,到时还不被人笑话,再说,咱们家这样的,弄什么舞文弄墨,抓住兵权才是根本,你平时有这时间,还不如跟着老安去政事堂看看,学学如何带兵,何必跟着一群腐儒弄这些有的没的!”
李从荣没想到李嗣源这么说,顿时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李嗣源说完,发现儿子面色不好,又觉得自己好像说重了,就说“你要真喜欢读书,就去找宰相这些名臣学学孝经,你爹我现在年纪大了,开始喜欢这些了。”
李从荣脸色稍微好一些,说知道了。
李嗣源摆摆手,李从荣就退下了。
等李从荣出了大殿,脸就阴沉下来,愤愤地说:“老三和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