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林躺在床上,呼吸很平稳,希玛坐在床边帮他擦拭着手脚,动作很慢,生怕惊醒了他。
咚地一下,房门被人推开,希玛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发现是安妮大修女。
那些传闻她也听过,没说话,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之后就提着水盆走出了房间,贴心地关上了门。
安妮来到床边,右手发出绿色微光按在阿德林的左胸,沉思了一会儿后收回手,坐在了床边。
看到他发梢处的颜色,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让你用了这招,但是你别想这么轻易就死掉,我不会允许的。”
安妮双手合十,轻声呢喃着咒文。
不知过了多久,阿德林醒来了,浑身上下都在疼,龇牙咧嘴地从床上坐起来,呼吸了几口空气后脑袋还有些发懵。
安妮在那天下午就走了,她不能待太久,和金希德打过招呼之后就匆匆离去,他睡了四天,身上的伤口基本上愈合,没什么大碍。
“安妮大修女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好好养伤,回去之后咬紧牙,一定要狠狠揍你。”希玛坐在床边和阿德林说着话。
“还有其他事情吗?”阿德林点点头,拿起茶杯无所谓地喝了一口。
希玛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似乎接下来的话很难说出口。
叹了口气后还是老实张嘴“普希金先生牺牲了,这是他给你留的信。”希玛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起来的纸张,递给了阿德林。
阿德林点点头,接过后并没有打开看,只是喝着茶发呆,希玛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阿德林的状态肯定是听不进去了,只好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了阿德林。
茶杯已经空了,阿德林似乎没有注意到,只是重复着喝茶的动作,嘴里有些苦涩和干燥,回过神来之后将茶杯轻轻放下,拿起那封信,沉默了许久,还是决定打开信看看里面的内容。
给阿德林:
阿德林,22岁生日快乐,虽然有些迟了,其实我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有些放不下心的事情想告诉你,花车的活我转交给我的弟子了,你们在一起的那天一定要告诉我一声,算了,人都没了哈哈哈哈。
人都是会死的,悲伤的种子在相识的那天就已经种下,这是必然的阿德林,我没有儿子,所以我总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给你留了些钱财,算是最后的礼物吧。
我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把那些枷锁强加在自己的身上,好好的,和安妮两个人一起,好好的,一定要幸福。
最后的字迹似乎有些潦草,当时应该很着急吧,干什么不好非得写信,有这个时间多穿一套甲不行吗?煽什么情啊老东西。
你以为我会哭吗?别开玩笑了老东西,我最讨厌你了,要是想当父亲的话就自己当面和我说啊。
阿德林将信重新折叠起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茶水冒出的热气,视线变得有些朦胧。
两年前,阿德林在圣城的教堂里接受完治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就开始在后院进行着恢复训练,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和普希金认识了。
“你干嘛呢?”
普希金蹲在一边看着阿德林俯卧撑,一边拿着个银质扁平酒壶小口喝着。
啊德林没搭理他。
“你是那个城市的啊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啊?有没有对象啊?”
阿德林还是没搭理他。
“说句话嘛,哎对了,你会喝酒吗?那个老家伙说很忙,没办法陪我喝酒,看你挺闲的,来整两口吗?”
阿德林起身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之后走到一旁,拿起黑剑开始挥刀。
那个时候安妮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有阿德林端着饭去喂她吃饭的时候才会有反应。
普希金觉得这个小家伙挺好玩的,每天契而不舍地找阿德林说话,就算不搭理他,他就在旁边自说自话,抱怨者这个那个,什么要求太多了,不珍惜武器,以前认识的新人牺牲了之类的吧啦吧啦。
阿德林那个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报仇,他的仇人太多了,多到可以一只一口口水淹死他和安妮两个人。
所以他要变强,变得非常强。
“你烦不烦?要说话找别人去,我没时间。”阿德林忍无可忍,三个月了,每天不停地在他旁边叨叨叨。
“不容易啊不容易,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普希金点点头,欣慰地笑着。
从那天之后,普希金开始在他和安妮两个人之间来回跑,一个小时在安妮那儿说话,一个小时在他这说话。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那个窗口钻进去的。
安妮也被他烦的受不了,在两个星期之后终于是忍无可忍,趁着普希金还在说话,从凳子上站起来给了普希金一拳,从窗户飞了出去,在地上躺了半个小时后又再次爬了起来。
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