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书院再一次的散了学。
但是学生们并没有回家的,他们吃住都是在学校的,他们重复着上午的过程,目送着先生们去了他们的专属小食堂之后,方才欢快的一起去吃饭了。
陈澈的出现,一开始没有掀起波澜。
直到人群之中,被众多学生环绕的刘勇突然余光瞥见了陈澈,他顿时一喜,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先生,您回来了啊,太好了,想死我了……”
两个月不见,刘勇长高了不少,同时也成长了不少。
他马上就面临着春试了,但是学识已经到家了的他,并没有忙着做卷子,深化记忆。
用王鸿文的话来说,他现在就算是考进士都是十拿九稳的了,更不用说考个区区的秀才了。
大周朝的科举制度因为人才的缺失,是经过改革的。
现在的科举也是分为县试,府试,院试,乡士,会试,殿试。
县试,府试,是一年当中进行两次,不论是哪次考中,都是童生。
院试原本是每三年一次的,由各州府的学政主持,考上了之后便是秀才。
但是现在是每两年一次了。
目的自然是为了能够更多的吸引人才。
乡试就更加的正式了,是需要皇帝指定的官员当主考官,也是两年一次,称之为秋闱。
考上了举人之后就有着诸多的特权了,第一,是举得了当官的资格,第二免徭役,有司法豁免权,第三,有俸禄,不到场,不过堂,不下跪,不用刑,免死刑等等特权。
这就是传说中的刑不上士大夫,举人,便有这样的特权了。
考中了举人之后,才有资格参加会试。
会试没有变,是三年一场。
由礼部主持,皇帝任命考官,考上之后便是贡士,特权更足。
然后,便是殿试了。
殿试殿试,便是在殿前应试,天子脚下,由皇帝亲自主持,在会试之后的一个月后举行,考完之后便是进士了。
童生,秀才,举人,贡士,进士,进士头名便是大名顶顶的状元了。
刘勇他们现在已经是童生了,今年春试再中了,便是秀才老爷。
但是要等两年之后才能再考举人,又两年之后才能考贡士,同年可以考进士。
相当于说一切顺利的话,刘勇他们几个四年之后可以成为进士。
要是再顺利一点,乡试,会试,殿试,都是第一名的话,那么,便是传说中的连中三元了。
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是陈澈对刘勇有着惊天的期盼,也不觉得他可以连中三元。
不过管他呢,这孩子别说是成为进士了,就算是仅止步于举人,贡士,那也是整个陈家村儿,甚至是整个石牛镇,荣东县的无上荣光。
这可真的是寒门学子啊,像王鸿文这些人,虽然也是进士出身,但是他们在考中进士之前,就已经家底丰厚,是世家子弟,后面高中进士,成为一方大儒,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而已,远没有寒门进士来得那般的震撼。
拍了拍刘勇的肩,陈澈笑着说道:“你小子最近长得有点快啊,我要是再晚几个月回来,那你就得比我高了。”
“嘿嘿,先生,您不是常说我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吗?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现在老能吃了……”刘勇在别人面前老成持重,但是在陈澈的面前却非常的孩子气。
其他新来的学生在旁看到他如此雀跃的与陈澈说话,便不由自主的疑惑起了陈澈的身份来了。
“刘师哥,此人是谁啊?新来的先生吗?”
“他可不是先生,他是咱们陈家书院的……嗯,先生,您什么职务来着?”
刘勇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了。
书院的院长是王鸿文,院判是何从中,这些跟在佳鸿书院没什么更改,但是陈澈这个创始人的身份,就有点尴尬了。
到底这是陈澈的书院,还是王鸿文的书院呢?
陈澈笑了一笑,冲着学生们施了一礼:“鄙人陈澈,是陈家书院的普通先生一员,请大家多多指教。”
没有过多华丽的名头,陈澈就只当自己是书院的一个先生罢了。
这到不是陈澈谦虚,只不过是名头而已,都是虚的,书院能够教导更多的学生,让陈家村儿走得更远,那才是陈澈想要看到的。
只是让陈澈没有想到的是,他一报自己的家门,马上就有学生惊喜的问道:“是《三字经》的作者,陈澈先生吗?”
“是《水调歌头》的陈澈先生吗?”
“是《锦瑟》的陈澈先生吗?太好了,早就听说您了,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先生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先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动静越闹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