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年关之后,陈家村里的年味也就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家家户户都开始贴起了一些代表着喜庆的红色剪纸。
剪纸是镇上买的,手艺高超,各种复杂的图案,喜字,都煎得非常的好看。
陈澈家里也贴了窗花,还贴了对联,他亲手贴的。
做这事儿的时候,是刘小小帮忙打的下手,她拿了浆糊,站在陈澈身边跟个脚丫头似的,只顾着脸红了,陈澈喊好几声她才把浆糊递上去。
洛珊珊跟邱钥儿躲在门后面,偷偷的笑着。
陈澈有些无奈,成天这么害羞怎么行?
说不得要找个时间把她法办了。
只有捅破了最后的这层纸窗户之后,她的这层害羞估计才会消。
“先生,先生……”小壮的儿子刘永跑进了院子里:“先生,治安所的人快到了,村长喊您下去周应一下。”
陈澈点点头,贴好了最后的一点边角:“这就去,小勇啊,我教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咱们现在可不能再让人随便糊弄了,倘若他们不乱来的话也就罢了,要是跟咱们瞎逼逼,嘿嘿……哦对了,还有刘家的租子,大家都得好好算一算……”
“是,先生,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刘勇认真的点头。
这个学生是陈澈最拿得出手的,刘勇也确实是个算学天才,那些方程式陈澈都有些头疼,他却基本上是看一眼都能学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把陈澈都给问得一愣一愣的。
这种人显然是已经入了门的,陈澈打算再深处培养一下,说不定就得为这个世界送上一个了不起的数学家呢。
刘小小在旁边又低下了头,陈澈提到的刘家,自然就是她刘小小的家了。
虽然这并不是在针对她,但是也让她觉得有些局促。
把刷子放到浆糊碗里面,陈澈叮嘱道:“你们几个再把窗花贴一下就好了。”
“是,相,相公……”刘小小应了一声,便目送着陈澈两人走远。
“怎么样怎么样?相公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洛珊珊两人跑了出来,一脸八卦。
“有,相公说叫咱们把窗花贴上……”
洛珊珊,邱钥儿脸色一黑。
说的什么啊这是?
洛珊珊昨天晚上跟陈澈吹了很久的枕边风,说了刘小小很多的好话,原本她以为陈澈今天就会好好的跟刘小小沟通,结果就这?
来到学堂前,沿路上的村民都在与陈澈打招呼,学生们更是见到陈澈都会行礼鞠躬。
这到不是陈澈教他们的,关于关礼方面,陈澈向来是比较洒脱的,认为跟学生之间处理朋友也没什么的。
但是村民们可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尊师重道是每个学生应尽的义务,而且是必需要做到!
家家户户的孩子在自己家里的时候都会被家长严厉警告。
你可以学习不好,你可以算不来数,但是如果你敢不尊敬先生,那就等着棍子打断吧!
半个月前,就有一个学生因为调皮,对着陈澈做了一个鬼脸,回去被他爹屁股都给打肿了,现在走路都还是一瘸一拐的。
他再见到陈澈的时候,行的礼比谁都大。
从那之后,孩子们对陈澈也越发的恭敬了,一些是自发内心的尊重,还有一些则是发自内心的畏惧。
毕竟不敬师长,屁股打烂,谁敢大意?
孩子们可能会不懂事,但是家长们却是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的。
陈澈这个先生,可是能改变他们孩子一生的人。
尊师,重道,可不是说说而已。
陈澈点头与村民们回礼致意,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的眉宇之间有着浓浓的担忧。
陈澈知道,他们这是在愁着年税,并不是所有人的年税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的。
这件事情,陈澈早就已经与村长商议过的了,陈澈估计着,村儿里大家的年税差距,还有个十两八两的。
到时候他会伸以援手,但不是现在。
雪中送炭才能被人记住,锦上添花的事儿,不做也罢。
“来了来了,治安所的人来了……”
一群孩子像是小报耳神一样在村子里乱跑着,嘴里大声的嚷嚷。
陈澈举目看去,果然,村子里走进来了一堆穿着衙役服装的人。
人数不算多,十来个而已。
但让陈澈注意到的是,在这些衙役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一群人,数量比衙役们都多。
这些人有着一个特点,清一色的高大强壮,还穿着统一的黑灰色服饰。
很显然,这些人,便是县城刘家的人,他们是来收租子的。
村长早早的迎了上去,并且把他们迎到了村里的学堂来了。
收租子的,收年税的,都得有个宽敞地儿,学堂前的空地显然便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