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子婴不急不躁:“你且放松,我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大人尽管问,属下定知无不言。”
禹舟刚表态,帐帘便被人掀开。
一名宗正府的皇家侍卫端着一个方盒走了进来。
他将方盒摆在铜案之上,朝着子婴躬身施礼,然后退下。
禹舟没敢抬头查看,自从进入帐内他一直保持谦逊俯首的状态。
虽然少公子不谈尊卑,但他不能逾了礼制。
皇族跟侍卫的身份之别,终归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子婴回到铜案后坐下,将方盒的盖子微微往起抬了抬,刚隆开一道狭小的缝隙便又忙着合上。
还是不看为好!
转而,他的目光落在禹舟身上:“我听说,你要离营?”
此言一出,禹舟身形猛的一颤,不容分说的跪了下去:“少公子殿下,属下不敢欺瞒,此前确有离营返乡的念头,还望殿下治罪。”
“起来说话。”
“属下惶恐。”禹舟没敢起身,自大秦从陇西崛起之日,直到始皇帝横扫六合一匡天下,秦军的赏罚制度便不曾有过任何改变。
军勋制,让不少大头兵加官进爵,福泽家族子孙,光耀门楣。
尤其是四大战功,先登、斩将、夺旗、陷阵,是秦军的虎狼之师战无不胜的法典。
但是!
秦人对待逃兵的惩罚也是极为严苛,残酷的。
他这种私下离营的行为,但让廷尉知晓,便是叛逃之罪。
项上人头不保,还会牵连全家老小。
禹舟以为皇长孙是拿他问责治罪来了。
更让他细思极恐的是,他离营的想法仅仅跟几位同乡的战友提起过。
还仅仅是提了一嘴。
宗正大人这就知道了!
“禹舟,你告诉我,因何离营?”
“回禀少公子殿下,半个月前属下收到了一份家书,家中妻儿遭乡霸欺压,家父被人打断了腿,属下那糟糠之妻被……”
禹舟言及于此,眼中已然糅杂着血丝,他的语气也愈发的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