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困难!”韩常摇了摇头,“大帅详细探查过。”
“宋军拦阻的兵马并不少,至少有两三万众。而且,这一代虽然地处平原,可是却也有山峦、密林,大帅觉得这些地方,宋军必定会设伏,我们贸然去闯怕是伤亡更大。所以,这才定下在这里开战。”
“相比而言,这一带的宋军只有不足五千人,已经算是防守薄弱。”
“将军,让末将带人去冲一次?”一员大将起身喝到,“不过是一些小小的陷阱罢了,能死伤几个人?与其忌惮,还不如拼着消耗直接冲击敌阵。我们现在填平这些陷阱,同样需要花费极大的代价,与直接冲阵有什么不同?”
韩常叹息说到,“我也这样想过。”
“只是宋军已有准备,前方的状况也一无所知,若是能够直接破阵自然是最好,可是如果冲过去发现宋军早有布置,届时便是进退两难、伤亡更大。”
众人闻言,尽皆沉默下来,这些宋人,竟是奸诈至此。
好半晌,一员将领起身说到,“将军,这样拖下去对方的准备会更为完善,当断即断,必须试探出对方的布置和手段,然后才能做出进一步的决断。”
“末将以为,将军可偏师行之,调虎离山!将军在另一侧佯攻,待到宋军移兵之后,末将亲自带人冲击这一处,不管生死,总能够试探出宋军真正的虚实和布置。”
“至于那些拦阻的小河沟,对我们造不成太大的威胁。末将已经观察过,最宽的不过三四丈!”
“末将会先遣人在边缘填土形成坡道,花不了多少力气,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坡道,骑术精湛者就能够跃马过去。”
“宋军的防线纵深极深,这也使得他们单独的防线极为薄弱。只要冲过去,战马冲击虽然会有损伤,但是想要冲破他们的防线极为容易。将军调拨末将两千兵马,必定能够杀穿敌阵,至少也能够将敌人的虚实试探出来。”
韩常神色凝重的思索起来,这的确是个可行的办法。
踱步片刻,韩常便是当机立断,“好,本将调拨你两千精锐骑兵。”
他知道这两千骑兵恐怕没有几个能够活到最后,但是,慈不掌兵,试探出宋军虚实以及阵地具体布置,远比这两千兵马的性命更为重要。
至于为这些袍泽悲伤,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他身为主将,不能犹豫。甚至,只要能够冲破宋军防线,他这几千兵马尽皆阵亡都值得,总比大帅所有部众尽皆折损在这里强。
第二天,韩常果断率其他兵马调转方向,向东十五里进兵。
修整一日,韩常派遣兵马继续冲击宋军防线!虽然是佯攻,但是为了尽可能吸引宋军注意,他依旧派出了手中大部分兵马,并且不惜死伤将阵线向前压。
果不其然,随着这一处压力增大,周围的宋军开始逐渐朝着这一处战场汇聚。
而韩常的偏将也并未继续等下去,现在时间就是一切。所以,等到韩常移兵之后第三日,他便是陡然出击,再度朝着宋军阵线直冲而来。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骑术虽然还比不上以后的蒙古,可是至少比大宋却强很多。
再加上他们尽皆戴甲,虽然产生了伤亡不过却是并不大。不过,这第一批兵马并非为了冲击宋军阵形,而是为了给下一步度过前方的‘小河’作准备。
在宋军的箭雨笼罩之下,一名名骑兵悍不畏死的冲上来而后又急速离去。
终于,在付出了数百名精锐之后,一个小小的土坡浸染着鲜血终于逐渐成型!
后方的偏将见此,深吸一口气跨上战马,而后朝着身后的兵卒大喝,“石抹氏的儿郎,前方便是战场,前方便是敌人,随着我杀过去,砍下他们的头颅……”
“吼吼吼!”一声声张狂的吼声汇聚,随后,这偏将一马当先,径直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此战,金兵不惜代价冲阵,连连破除我军阵线!”勤政殿中,韩世忠凝声对赵构念着从北地传来的军报。
“双方鏖战,我部兵马悍不畏死,双方厮杀半日,我部兵马死伤一千三百余,对方两千精锐损失殆尽!”
这一次的奏报极为详细,完颜宗弼为了能够顺利冲过宋军防线,将大部分兵马都压了上来。
好半晌,韩世忠终于念完了厚厚的军报,赵构颔首说到,“这金兀术能够坐镇南方,统帅金国十数万兵马,也却非等闲之辈。”
不错,这一次尽管宋军占了先机,可最后还是让完颜宗弼逃回了开封。
他见到宋军准备完善,将自己麾下骑兵的机动力发挥到极致,将杞县到尉氏百余里的战场尽皆都调动了起来。
若是死战,岳飞还真的不怕,可问题是完颜宗弼根本不给岳飞机会。
金兵或汇聚强兵冲击一地,或分散开来全面拉开战线,大宋的兵马除了尽量固守防线之外,根本就跟不上金兵调动的速度。
所以,双方在通许、尉氏一线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