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
“光儿当年可是全县第一名,凭着这个成绩,郡府最好的墨池书院,还曾邀请光儿前去就读,可惜……”
遥想当年,功名未被夺,大哥还在家中当顶梁柱时,曾是一派和和美美的生活。
谁能想到命运无常,竟然走到今天这一步。
好在峰回路转,才不用被爷奶和大伯一家,扒皮吃肉死于非命。
“姐,一切都过去了,你有姐夫这样好的夫君,大哥在天有灵也会替你高兴的。”
陈光儿自胸口摸出一条系着灰布绳的铜牌。
巴掌大的铜牌上面,刻着“陈”字。
就在林羽猜测这应该是陈大哥的遗物时,却听陈光儿说道:“姐夫,这块铜牌是我父亲传下来的,本来是一对,我和大哥一人一半。”
铜牌缺处口好像有暗金色,但由于和古铜色混合在一起,再加上是别人祖传的。
林羽并未仔细观察。
开始和陈娇娘说起卖糖方和建新家,还有买山地的事。
离开张家寨走在乡道上,他指着田间丈量的衙役们,骄傲地挺直腰板。
“看到没,那一片都是咱家的地。”
“以后就算是我落魄了,咱们全家至少不用担心没地方挖野菜。”
这番自黑与调侃,听得陈娇娘心花怒放,满面红光。
她直勾勾地盯着外面碧绿的山野,嘴角不断地上扬,喃喃着“真好”、“太好了”。
人在极度高兴的时,不会组织什么优美的措辞。
看到媳妇高兴的模样,林羽觉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话到最后,眼看着快要石林村,空气里好像飘荡着烧纸的味道。
他这才说起了扫兴的话题。
“青柱娘死了,被陈方菊失手杀了,然后陈方菊畏罪自杀,吞下老鼠药,没一会儿也跟着去了,村长家正在办丧事。”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阵阵哭嚎声。
尽管是男声,但那拉长的声调和哭腔,与陈方菊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正是林西峰的三儿子,陈方菊最疼的林宗叔。
“娘,你死得好惨呐!”
“你只是不想被人污蔑,失手杀人,为什么想不开啊?”
林羽原本想问陈娇娘,她要不要下去上炷香再回家。
对方哭娘尽孝的声音,听得他头大。
“二河叔,走吧。”
“羽娃子,我也想走,可前面有辆马车堵着路,咱们村里的路窄,得让人家挪挪地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