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衣架上拿着披风给他披上。
要有多体贴就有多体贴。
这披风刚披上,她纤弱的右手腕便被宽大的手掌扼住,整个人压在书案上动弹不得。
凌桑痛苦不堪,凝眉侧目,既后便对上一双似要杀了她的眼睛。
凌桑沉默,不做辩解,只是眼神扫视他身后地上已经滑落的披风。
朱厉见是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披风,这才将扼治住的右手给放了。
朱厉眼里带着一丝疲惫之色,声音也有些哑然,“日后我睡着之时,不准靠近。”
凌桑忍着痛,应道:“奴婢记住了。”
朱厉拧眉,挥手示意她出去。
凌桑退了下去,背着他,立刻换上了厌恶的表情,左手轻揉着右腕,方才若不是她反应快,稍躲了一些,怕是她的手就已废了。
这朱厉这般难接近。
凌桑在耳房内休息了半个时辰,雀娘来唤她去学糕点。
凌桑原本是想学做几个糕点,讨朱厉高兴的。
但现在,他不配。
不过左右想了想,她会的东西实在太少,还是要学些东西才是。
而且在这里没有手机,也没有平板,又认识不了几个人,整日里打扫完屋子,伺候好朱厉饮食起居,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她可不想学习刺绣琴棋那些,倒是觉得和雀娘学习几个糕点果子的做法,还算有趣。
她去庖厨,今日雀娘教她菊花酥的做法,她自认为不算手残党,毕竟初中开始便学习绘画,画的还算可以。
但她好像在烹饪这块,的确没有天赋。这圆滚滚的面团,在雀娘手中不一会就变成了好看的圆球出来,在她手里却变成一团怪兽。
童伯站在庖厨门外,看着凌桑手中的面团,哈哈大笑道:“凌姑娘这捏的,莫不是猴子。”
凌桑看着手中的面团,额,别说,说像猴子都是夸赞了。
凌桑叹气,心想日后她要凭借什么讨人欢心。
见童伯还在笑,嗔道:“童伯,就会笑话我,你倒是也来做一个。”
童伯不能离女使过近,摇了摇手,表示不会。
凌桑也哈哈大笑起来,“童伯也就是嘴上功夫了得。”
朱厉放下手里的书籍,起身走到明间,他看到凌桑正与雀娘在厨房忙碌,童伯手持水桶站在门外,欢笑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这个宅院有多久没有传来笑声了”冰璃从西厢房沿着檐廊走来。
朱厉收回目光,看着冰璃道:“可有回信。”
冰璃将手里的信件递给朱厉,“娘娘已知晓她失忆,让公子还是将她在身边,特意叮嘱,切莫伤了凌桑。”
朱厉漠然看着庖厨哪里,自是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只是他在想,若是朱允知道她失了忆,接下来又会有什么举动。
冰璃又道:“今日她出府,向一位老乞丐打听了一些事。没问什么,只问了关于南晋的一些寻常事,还有如何可以离开这里的法子,问到没有官引,不得随意出城,便就没问了。临走的时候,给了几粒碎银,让老乞丐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世道人心,哪里可信得。
只不过多给了一些银子,那老乞丐便全盘托出。
冰璃却不知,凌桑早已预防朱厉派人盯着她。临走的时候,附耳交代老乞丐:“我是南晋来的人。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想保住你孙子的小命,就不要乱说话,知道的事情多了可不好。若是有人打听我今日问了些什么。只要多给你银子或者威逼,除了关于问其大朝的事情不可说外,其余的皆可实话实说,懂了吗?”
人心固然难测,但比起钱来,有时候,命才更重要。
朱厉却是问道:“她身上如何有了银子。”
“她将朱允送给她的珠钗当了”
朱厉眼神一亮,看向冰璃,“当了!”
冰璃点头:“尹亲眼瞧见,不会错。而且老墨今日来寻她了,她连老墨也不认识。”
朱厉神色冷静,轻“嗯”了一声。
“老墨今日知晓她已失忆,想必不久之后,朱允也会知晓,公子,我们眼下要如何处置凌桑。”
朱厉轻笑道:“不急,若是他敢派人来,我自有法子,让他的人回不去。”
庖厨那边又传来一阵笑声,朱厉心中无名起了怒火,他不会让朱允好过,这笑声却像是在讽刺他一般。
“吩咐下去,以后府上不准出现笑声。”
说着转身回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