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妍!我不要你假好心。”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良妃更激动了:“本宫就是死,也不愿承了你的情,你休想成为本宫的救命恩人。”
说完,她竟是推开了皇帝,往桌角上一撞,刺目的鲜红流了一地。
她死没死慕初妍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良妃活不长了,皇帝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企图取代孙飞流的女人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纯皇贵妃能够盛宠不衰的原因,因为……她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替身,当成一个影子,她从未妄想取代,她完全失去了自己,变成了孙飞流。
人人都说面具戴久了就取不下来了,纯皇贵妃便是如此,她把自己都催眠了,皇帝又如何不偏宠她?
她知道皇帝要什么,她是懂他的。
只是慕初妍有些雾里看花的不明白,当初在赣州善良温厚,娴静优雅的兰儿姐姐,如今竟然也变得陌生了。
皇宫的残酷将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硬生生逼成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可她还不觉得她不对,因为在这里,不争……就等于死。
回王府的路上,慕初妍心思沉重的问着封玄奕:“你说慕初云为何这么恨我?她的母亲毒害了我的母亲,这么多年一直想置我于死地,该恨的是我,可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大概是因为……没有恨就再也只撑不住了吧!”
封玄奕抱着她半靠在怀里,有节奏的拍着她的后背:“妍儿,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不带伤的人,所有她求来的,不是深情就是辜负,她所求的若是得到了,她就会贪,所以会加倍的坏,想得到更多;她所求的若是得不到,她就会怨,会将一切的失败总结在一个假想敌身上,良妃的心结便是你,你得到了她想拥有的一切,而她却这么不幸的在宫中挣扎生存,妍儿……她是怨你,不是恨你。”
“可她为何要怨我?”慕初妍像个孩子一般依偎着他,头一回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她若是待我推心置腹的好,今日就是拼死,我也定能护她周全,可她从未对我好过,又为什么要怨我?”
“因为她的心偏了,偏了就扶不正了,做什么都是歪的。”
这一夜慕初妍问了封玄奕好多问题,他都一一耐心的回答,偶尔在她额间亲吻,告诉她:“妍儿,为夫的心也是偏的,永远都只偏着你一个人,也永远都扶不正了。”
她今夜大概是有些心软了,不知何故如此柔软,好不容易将她哄睡着了,封玄奕才敢起身去安排自己的事情。
太子近日里来做了不少的小动作,八皇子娶亲在即,分身乏术,很多事情都要封玄奕去对付。
既然皇后那边已经撕破了脸,太子对妍儿又志在必得,他干脆表明了态度支持八皇子。
虽然这个城府极深的八哥似乎也对妍儿有好感,但是并不急切,他城府越深,就越代表他不会轻易动妍儿。
如此他也好安心。
“叶岚和叶枫可安排好了?”封玄奕入了密室便问了:“他二人对自己的去处可有想法?”
“叶枫是随主子安排的,但是那叶岚……”竹修迟凝了一会儿道:“他似乎不甘心做一个暗卫。”
“那便安排他去突厥吧!”
“突厥?”竹青挠着头问:“叶岚武艺高强更在叶枫之上,主子为何不留他在身旁伺候?”
“志不在此,如何留得住?”封玄奕在宣纸上写下一个苍劲有力的“杀”字。
末了扔下笔道:“突厥太子乌木萨尔最是难缠,若将他放在突厥时长一些,凭着他的胆识谋略,或许可以得到乌木萨尔的赏识。”
“那他要是失败了呢?”竹青又问道:“会不会被人查不出来,他是咱们得人?”
“败了他便是封玄奕的侍卫,与我有何干系?”
他洗净了手,坐在虎皮椅上:“他既然有这等雄心壮志,就该有相配的胆识智慧,若是纸上谈兵,不如死了干净,本王不需要这样的属下。”
房中一时寂静无声,封玄奕静默了半晌才道:“突厥那边的探子可查到什么消息?”
“飞鹰传信说乌木萨尔每日去突厥王帐内待上半日,余下的时间就在自己府里待着,还宠幸了几个姬妾。”
“让我们的人不必守着了。”封玄奕眉头微蹙:“他们早就被发现了,现在突厥的人,只是乌木萨尔的替身。”
“啊?”
竹修还不知其意,封玄奕就道:“乌木萨尔早年间年轻气盛,不顾将士反对与大将军交手,早就毁了男儿根基,如何宠幸姬妾?”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偏偏封玄奕就是其中一个,竹修他们不知道也属正常。
“那……那他去了哪里?”竹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是心乱如麻。
“上京之内的各大青楼、客栈、酒馆都去查。”他命道:“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出手阔绰,气度不凡的异邦男子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