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娘娘……”
奉命前去东厢房查看的嬷嬷们出来了,萍儿对着太后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为了避嫌安静的站在一旁。
太后娘娘嘴角溢出笑容,这笑容却让沈夕云遍体生寒,她能看到那抹冷笑里夹杂的讽刺。
“说说吧!”皇帝冷冷地看着出来的两个老嬷嬷:“将你们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有半分隐瞒,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他现在的情绪也很复杂,一方面不希望慕初妍公然失了皇家颜面,让封玄奕面上无光;一方面又不想慕初妍真的嫁给封玄奕,因为以她的家世,不可能成为玄奕的助力。
“回皇上……”两个嬷嬷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便开口道:“奴婢们进去以后,闻到了催情香的味道。”
“催情香?”有命妇掩住口鼻嫌弃道:“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在三国蹴鞠比赛日与男子私会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点催情香助兴,这种女子真是丢了咱们大堰贵女的脸。”
说话的妇人显然与太子妃是一伙的,字字句句都在映射大堰第一贵女慕初妍。
就在这纷杂议论声中,那老嬷嬷却字正腔圆道:“皇上,太后娘娘,里面的女子并非朝阳县主,而是太子妃身边的贴身丫鬟茯苓。”
“你在胡说什么?”沈夕云胸口剧烈起伏,盛怒道:“本太子妃的丫头怎么可能与拓跋王子做这等见不得人的事?”
她好像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任凭她怎么挣扎,终究是陷了进去,满身的狼狈不堪。
“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点虚假。”老嬷嬷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太子妃若是不信,可以自己进去看看。”
“你是什么东西?”
东厢房里传来重物落地声,伴随着拓跋云龙嘶哑的怒吼:“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敢算计本王子,爬上本王子的床,你们大堰的女子就是如此轻微低贱吗?”
“王子饶命……奴婢……”
茯苓惊恐的跪在地上,未着寸缕的身子微微发抖,明明是算计别人,如今却反被设计,太子妃若是知道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脑袋装在地上,一阵阵的恍惚让她只想晕过去,可下身的疼痛却在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她真的被这个粗鲁的王子夺去了身子。
“滚出去!”
拓跋云龙从床上扔出去一套破烂的宫女衣服,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冒,他不过是躺在床上睡了一觉,半梦半醒间就感觉有个女人的身影在床前晃动。
而那个女人就是穿的这套衣裙,他那时已经中了房中的催情香,也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胡乱将人压在了床上。
茯苓套着破烂的衣服一瘸一拐的跑出来时,被外面的景象吓得直接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太……太子妃?”
她首先注意的不是皇帝和太后娘娘,而是叫了太子妃,沈夕云咬唇,暗自骂了一声:“这个蠢货。”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是太子妃派来的人吗?
只不过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担忧走过去:“茯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太子妃应当比谁都清楚吧!”封玄奕冷笑道:“我的准王妃被你的丫头诬陷就是她水性杨花,如今你的丫头这副模样从男人的房里跑出来,你却问她怎么了?你不觉得很假吗?”
他这样就是打算不依不饶了,沈夕云突然明白,自己这是又被慕初妍耍了一道,不过她真的很不明白,慕初妍是被慕初苒亲自带到这个房间的,再由半夏亲眼看着拓跋云龙抱了她进去,怎么等她们过来,人就变成了茯苓呢?
这还要从慕初妍收到那张纸条开始说起……
慕初苒过来敬酒时,她就将那张字条给封玄奕看了,于是就有了竹修故意装扮成拓跋云龙,扛着昏迷的慕初妍进房那一幕。
等半夏来蹴鞠场报信,留下茯苓监视时,竹修已经绕到树后将她打晕,早已待命的竹鸾就喂慕初妍吃下了催情香的解药带出去。
而拓跋云龙原本就受了伤,正是比较虚弱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被钻了空子,他半梦半醒时看到的女子是慕初妍穿着茯苓的衣服在床前晃了几下。
自以为这个计谋天衣无缝的沈夕云,被封玄奕对慕初妍的一往情深气得失去了理智,本想置身事外的她也参与了其中,这就导致了她现在已经脱不了身的境地。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人群外,女子已经换了一袭淡色的衣裙,纯净如仙,正疑惑的看着哭得说不出话来的茯苓和震惊的沈夕云。
她这般人畜无害的模样,在沈夕云看来却无比腹黑。
“是她!是她!”茯苓死死的抓住胸口的衣服:“太子妃,一定是她陷害奴婢,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是为了您才……”
“啪!”
她触目惊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