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早就宾朋满座,歌舞丝乐声不绝于耳,慕初妍粗略看了看在座的众人,看到了不少的熟面孔。
比如说林雨薇从前那几个相好的闺蜜,如今正同仇敌忾的瞪着自己,比如说鲁国公府的夫人,因为女儿被山匪玷污一事,如今看见慕初妍都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
在众人或仇视、或嫉妒的目光中,她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稳稳的坐在郡王妃安排的贵宾席上。
因着郡王妃的特别安排,慕初妍与太子妃坐了个对面,若说是平日里,慕初妍这样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与上京闺阁千金的典范,太子妃平起平坐的。
可是清河郡王是皇帝年轻时与之共患难的好兄弟,当今的圣上能坐上皇位,清河郡王功不可没。
这会儿郡王最宠爱的郡王妃要抬举慕初妍,谁又能说个不字。
可正是这一个照面,众人才惊奇的发现,小门小户出来的不受宠嫡女,这通身的气派和仪态,竟是半点不输给出身名门的太子妃。
甚至……慕初妍身上上位者的气场,还隐隐压过了太子妃。
身旁太子欣赏的目光让沈夕云几欲发狂,但是她知道,她必须要忍。
“啊!”
太子妃身旁的侍女端着酒壶倒酒,结果脚下一滑,壶里的酒全撒在了太子妃的身上。
小婢女吓得一头磕在地上:“奴……奴婢该死,求太子妃恕罪。”
“太子妃!”沈夕云身后的丫鬟半夏连忙拿了帕子擦拭着她胸口的酒渍,皱着眉喝道:“你这下贱的东西,竟敢冲撞太子妃,不要命了吗?”
“奴婢该死!”
跪在地上的丫头更加惶恐的死死低下头:“求太子妃饶了奴婢这一回。”
慕初妍被那边的吵闹声吸引了眼神不好,原来不知何时,伺候太子妃的侍女将酒水不小心洒在了太子妃的胸口。
“算了。”太子妃蹙着眉头:“带本宫下去换件衣裳。”
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众人很快又被华丽的歌舞将视线拉回了宴会厅中央。
封玄奕从崇亲王府的座位跑到了慕初妍身旁,反正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他爱慕初妍爱得死去活来的,就算再放肆也没人觉得惊奇。
一道红色的身影在郡王妃身后闪过,慕初妍拧眉看着封玄奕:“林志远为何在清河郡王府?”
他不是皇帝的御前侍卫吗?
“是皇上的意思。”封玄奕扔了一颗花生接在嘴里,双手撑在身后,神态轻浮道:“大概是怕有刺客趁着今晚郡王府大喜之日对郡王不利,所以调派了几支禁卫军过来巡防,林志远就在其列当中。”
慕初妍蹙眉,封玄奕轻浮,这副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慕初妍不愿意与封玄奕过多纠缠,但是偏偏封玄奕还厚着脸皮去招惹她。
在离贵宾席很远的普通客席上,慕初歌恨恨地盯着慕初妍,身边林氏伸手在她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我说了这明虾你要把壳剥了再拿给我吃,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周围贵妇们揶揄道:“济北侯夫人真是好福气,儿子娶了个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媳妇儿,哪里像我们几个,儿媳妇儿都得供着呢!”
“就是啊!我们家那个不孝子娶了太后娘家侄女,我是说也说不得,好在她孝顺,嫁给我儿子以后谨守夫道。”
林氏像是听不出来她们的嘲弄,白了慕初歌一眼道:“那是自然的,她吃我家的,用我家的,我儿子又那么优秀,虽然她有个做了云嫔的姐姐和做了朝阳县主的妹妹,但是我们济北侯府还是我当家。”
那些夫人还不知,原来慕初歌是云嫔和朝阳县主的姐妹。
难怪林氏这么高调,慕初歌冷笑一声,原来是拿着慕初云和慕初妍做盾牌呢!
“娘您忘了吗?妍姐儿在江南时就已经和慕家脱离了关系,现在已经不是我妹妹了。”
她才不稀罕用慕初妍的名头争来的体面,更加不想让林氏有脸面。
慕初歌如此不给面子,那些夫人果然不客气的笑出声:“哎呀!谁不知道朝阳县主可是上京的大红人,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喜欢得紧,有些穷亲戚想来打秋风的,也很正常嘛!”
林氏瞪了一眼慕初歌,恰巧这时候丫鬟手里的孩子在哭闹,林氏推了她一把:“还不去哄着你那个赔钱货,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我们家煜哥儿的好运都被哭成霉运了,怪不得他最近总是不着家,都是你们这对扫把星害的。”
她日夜盼着慕初歌好歹给她生个孙子,没想到生了个孙女,气得她恨不得掐死她们娘俩算了。
慕初歌巴不得不伺候她,赶紧下了席去照顾自己的女儿。
“啊!不好啦!”
郡王妃身后的奶娘突然大叫一声:“小世子不好啦!”
她这一嗓子,让欢声笑语的宴席突然变得紧张,郡王和郡王妃脸色大变,连忙回头去看。
离得最近的慕初妍和封玄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