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嫔娘娘与皇帝在御书房外小榭琴瑟和鸣的事,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皇后娘娘!”宫女素娟不忿的声音在翊坤宫响起:“这云嫔也太不知规矩了些,您明明下了命令说不许后宫嫔妃靠近御书房,她偏偏就要坏了规矩,简直不把您放在眼里。”
“何需与她置气?”皇后娘娘慢条斯理的摸了摸刚刚梳好的发髻:“野鸡再蹦哒终究是野鸡,她成不了凤凰,可是凤凰不一样,哪怕现在落魄成了野鸡,他日涅盘便是万凰之王。”
素娟眼珠子转了几转:“娘娘可是说荣妃?”
皇后娘娘上挑的凤眸亮了亮:“让你给本宫派人去打探荣景宫的情况,现在可有消息了?”
素娟从朱漆雕填描金花卉纹架格里拿出一支至上凤凰簪,巧妙的插在皇后娘娘的发髻中:“没能查探出什么消息,荣景宫外守卫森严,里面的人又从不出来,就跟死宫似的。”
“把翊坤宫的人都招回来吧!”皇后娘娘起身往外边走边道:“在荣景宫外徘徊数日,有心人该起疑了。”
她不信荣妃就这样失宠了,但是也猜不透为何她要得罪皇上,落得一个被软禁的下场。
“此处的花儿开得正好。”
方才走入御花园,就听见了一个活泼俏丽的声音在嬉笑:“戴在娘娘头上最是娇艳。”
迎面走来的正是孙贵妃与兰贵嫔,她二人正摘了一朵淡粉色的花,兰贵嫔将花朵戴在孙贵妃的发间,雍容华贵之感立显。
“大胆!”素娟瞪着兰贵嫔:“这牡丹是国花,只有一国之母才可佩戴,你们怎敢私自摘了来?”
孙茹兰脚步徐徐跟在孙贵妃身后,待走到皇后面前才屈膝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也不叫起,只对着身后的素娟道:“罢了,一朵花而已,只要大堰的皇后还是本宫,旁人再是觊觎也只能望而兴叹。”
“皇后娘娘说得是……”孙贵妃可不管她有没有叫起,自顾自的站起身子,顺带还把孙茹兰也捞了起来。
随后将那朵花丛耳旁取下,扔在地上,似乎觉得不解气,又踩了两脚道:“不过是朵花罢了,谁都可以戴,你这贱婢大呼小叫的,惊扰了本宫该当何罪?”
“你……”
“妹妹此举怕是不妥。”皇后娘娘拦着身后的素娟:“此处牡丹是太后娘娘年轻时所种,太后娘娘极为爱惜,寻常人摘一朵都是要杖责五十大板的,虽说太后疼妹妹,妹妹也不该如此糟蹋太后娘娘心爱之物啊!”
她这话里话外不是要责罚孙贵妃,就是要杖打兰贵嫔了。
“噗嗤……”
不料孙贵妃嗤笑一声,走到与皇后娘娘齐平的位置道:“宫女没什么见识,分不清牡丹与芍药也就罢了,真没想到我们的一国之后也分不清呢!”
她回头对着孙茹兰不加掩饰的笑了笑:“看来芍药和牡丹,本就没什么区别。”
孙茹兰低头对着皇后笑了笑:“臣妾告退。”
她们走后,皇后娘娘气得下令,让宫人们扒光了御花园里的芍药,满园的牡丹当道,何需芍药来鸠占鹊巢。
宫外……
慕康德最近因为李氏的事情正焦头烂额,他寻遍名医也没能找到可以治好自己的人,现在正对李氏恨之入骨,接到慕初云的来信,他连看都不想看。
但是想到皇帝,他又忍着怒气打开看了。
信中大概提到了西北正在打仗,粮草被毁,现在皇帝急需有人捐献一笔款项,用来买粮草送去西北。
如果有人能够解了西北的燃眉之急,皇帝必定龙颜大悦。
慕康德放下信,心中自思量,去西北打仗的是苏家那位三公子,镇北将军苏国启。
他这里都收到信了,想必苏家也知道了。
他的猜想不错,如今加上慕初妍,苏家一家子都齐了,正坐在大厅里想着法子。
苏瑾瑜正和长兄苏瑾年起着争执,二人都要送粮草去前线,谁也不肯相让。
“大表哥和二表哥都无需白费心思。”慕初妍清润的声音在厅中响起,苏家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她,不知她此话何意。
“西北临近堰河厥界,大舅舅原是堰河守城将军,如今三舅舅在西北打仗,为首的藩王与他曾有私交,皇上对粮草被烧一事心中必有疑虑。”
慕初妍头头是道的分析引人深思,不知不觉中,大家竟然都在按着她的思维走:“如果此时是苏家任何一个人去西北,恐怕皇上都要认为是我们要与藩王里应外合,覆了他的大好河山,所以这件事,苏家人不可动。”
“那怎么办?”苏仙瑶忧心道:“难道要看着三叔和三婶举步维艰吗?”
没有粮草,将士们迟早会溃不成军,万一……万一三叔寡不敌众被……
“会有人替我们出这个头的。”
事到如今如果慕初妍还看不懂宫中那位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