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每隔几天就要去看一次慕北晨,每看一次都觉得自己的儿子好像已经快要好了,可到了第二天又觉得他病重了。
如此反复了十多天,她还是不放心的给慕北晨请来了大夫。
可大夫却说他身体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也难怪,当初给慕初妍用的药就是慢性毒药,并且无色无味不会被察觉。
是她高价托娘家那边的人从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等毒发的时候,一般已经毒入五脏六腑没有救了。
“晨儿……”李氏眼神瞟了一旁的绾儿一眼:“这丫头到底有没有伺候好你?”
“她很用心。”
白天照顾他吃喝拉撒,晚上还伺候他上床睡觉,每次他都用手帕蒙着她的半张脸,只露出额头和眼睛,像极了云儿。
他一点都不想让母亲把绾儿换了,换了她,他以后去哪个婢女身上都找不到这种快感。
慕北晨这么说,李氏也找不到绾儿的错处,只得用眼神恶狠狠的看着她:“大公子若是有什么事,我定饶不了你。”
“奴婢已经是大公子的人了,奴婢也希望大公子可以快点好起来。”
“夫人,济北侯夫人来了。”丫鬟在门口通传,看着绾儿的眼神有些轻蔑,这个绾儿为了上位也是不择手段了,竟然还愿意伺候大公子。
李氏替儿子盖好被子:“照道理你只是皮外伤,应该很快就好的,怎么还下不了床?”
“可能是伤了腿。”绾儿回道:“给大公子擦身的时候,奴婢看到他腿上有伤。”
“你好好照顾大公子。”李氏不放心道:“明日我再请个厉害的大夫来。”
慕北晨是慕康德唯一的儿子,是她的倚仗,也是她的命根子,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
厉害的大夫?
绾儿不安的眼神来回闪烁,夫人说的厉害大夫一定不是普通人,这事儿还要提前给七娘子说一声。
宽敞的慕府宴客大厅里,李氏、林氏和二姨娘柳氏都在,厅中还摆放着绫罗绸缎,金饰蔬果之类的纳娶之礼。
这些东西放在一般人家,已经算是很有排场的了,只是相对于济北侯和慕家而言,未免就太过寒酸了。
这随便一个农户都可以拿得出手的聘礼,放在他们两家人这里,顶多是个妾的规模吧!
“你……你们该不会让我女儿过去做妾吧?”柳氏拔高了嗓音:“亲家,你们这么做就不厚道了吧!子煜每次都答应会娶歌儿做正室夫人,我才不反对他们二人来往的,如今他强占了我女儿的身子,你们济北侯府就不认账了是吗?”
她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是也明白,做妾室是一件多悲哀的事情,一辈子就指望着男人那点浅薄的爱,时时刻刻都要看夫人的脸色。
妻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男人只能娶一个,相对来说可以与丈夫平起平坐,妻生的儿子是嫡出。
妾却可以有很多,妾生的儿子也是庶出,从地位来说已经天差地别。
将来歌儿若是惹了正室夫人不高兴,人家还可以把她转手送人,总之如果歌儿成为了妾室,将来还是要在她人脚下,看她人眼色。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林氏冷着脸道:“我儿子怎么和你女儿睡到一起去的,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吧!”
柳氏当真是不知道慕初歌做了什么,情绪激动的站起来:“我家歌儿是绝对不会做妾的,你们济北侯府要是不履行对我女儿的承诺,我就要让整个大堰朝的人都知道,洛子煜有多无耻,哄骗我女儿失了身,还要始乱终弃。”
“那你就去吧!”林氏根本就不屑与她争论:“刚好我也让大家都来看看,慕府的四姑娘是怎样的下作胚子,小小年纪竟然给男人下催情药。”
“林夫人息怒。”
李氏这一听不得了,如果慕初歌给济北侯世子下药的事穿出去,云姐儿的名声也会收到影响,到时候要入宫就更难了,不能再隔岸观火了。
她笑着走向林氏,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你别听她在那里胡说八道,以歌儿的出身,能成为世子的妾室也已经是高攀了。”
“呵……”林氏冷笑一声:“若不是她算计我煜儿,济北侯府怕人言可畏,慕初歌那个小贱人连给我煜儿做妾的资格都没有,我今天把话就放这儿了,慕初歌她只能做妾,你愿意便选个吉日进门,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你就找个愿意娶你这个不贞洁的女儿做正室的冤大头吧!”
柳氏的心里五味杂陈,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济北侯夫人的这个态度,歌儿嫁过去以后别说是享福了,恐怕连日子都不会好过。
“这不是四姐吗?”慕初妍走到院子里,发现慕初歌正躲在大厅外偷听,大声地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屋内的几人都看向门外,发现慕初妍着了一袭晚霞色的靓丽衣裙,气质出众的走了过来。
门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