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来的老卒眼眶迸泪,齐齐冲上去砍杀了百夫长。
杨树边那瘦弱的身躯,直至最后一刻都紧攥着大刀!
厮杀的声音引来更多的戎狄士兵,至少上百戎狄冲来,短弓不断落下,几个老卒被箭矢穿透了胸膛。
鲜红的血滴落在古朴的城墙之上。
终究还是有人冲到了南城门口,缓缓的打开沉重的城墙大门。
那群攻占城楼一处的老卒,纷纷点燃马灯。
数十个马灯将南城门映照的一片火亮。
洛凡睁开眼睛,眸中满是肃杀。
“破虏军,攻城!”洛凡声音颤抖。
“呼!”四千余老卒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雍州南门冲去。
一瞬间,埋伏在周边的四千步卒,两百骑兵怒吼着往城关狂奔,首当其冲的一对骑兵,撑着竹盾,奔向城门。
噔噔噔!
城头上的戎狄仅是面露仓皇,任谁都没想到,楚人竟然这时候来攻城。
“我等守住城门!莫要让狄狗关闭。”
两百老卒消瘦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高大。
“两百骑兵随我冲杀!”洛凡一起当先,继而怒喊。
两百老卒打开了城门,用老朽的身子挡住赶来的敌军,洛凡自然不敢懈怠,哪怕晚进城一刻,都不知会有多少老卒阵亡。
张虎提着巨斧亦是狠狠地抽着马屁股。
五百米一个冲锋即可进入雍州城。
“东家,速速进城!”内城一个老卒挥着生锈的朴刀,与一个年轻力壮的戎狄厮杀在一起。
苍老的身子那是狄
人的对手,仅是高喊了两声,便被狄人砍断了脖子。
洛凡双目血红,骑着战马冲过去,一刀削掉那年轻戎狄的脑袋。
骑马驰骋的朱一剑,望着雍州城外亮起的光亮,擦了下脸上的血,狂声大笑:“雍州城破了!”
朱一剑以及身旁十余人,调转马头,不在急奔,而是握着手中的长剑,面向追赶的上百骑兵。
扬天狂笑:“十年磨一剑,用剑只在今朝!”
北风骤起,吹散他的发梢。
十余“贼”子,亦是满面萧杀,任凭北风拂动他们衣袍。
“杀!”十余人影,紧握长剑,悍然纵马冲杀。
……
洛凡率着两百骑兵冲入雍州城内,紧随其后的四千步卒也冲入城中。
张虎骑着一匹瘦削的战马,首当其冲,一个迎面而来的百夫长更要叫嚣着与张虎一战。
话未落音就被斩于马下。
那瘦削的战马也不堪重负,轰的一声累倒在地上。
张虎从马背上跃下,轮起巨斧砍死两个冲上来的戎狄。
四千涌入城池的老卒,随着洛凡的怒喝声,悍不畏死的举着刀,与戎狄厮杀在一起。
城头的戎狄,有惊慌失措的都候,皆是惊的面色苍白,疯狂的射出信号箭,沉闷的号角声也被吹起。
试图唤来所有的守军。
被偷袭的戎狄只能仓皇应战,除了少数在城墙上巡逻的戎狄士兵甲袍齐全,那些城中休息的,连铠甲都没有穿,便匆匆的拿起武器。
披甲对无甲,完全就是碾压。
不少刚提上
裤子的戎狄,就冲入城中的老卒砍杀。
江兴手中的长剑已然染满鲜血,身上的铠甲上也是染满血迹。
献血迸溅,不断有戎狄倒下,那些老卒也不断的倒下。
张虎轮起巨斧,刀刃划过青石地板,迸出跳动的火星。
“咔嚓!”当头的一个迎战的百夫长,瞬间被张虎拦腰斩断,张着嘴巴倒在血泊中。
洛凡与张虎冲杀上城墙,将城墙上的戎狄兵卒全部斩杀殆尽。
那些没有来及破甲的戎狄也被涌上来的老卒斩杀。
“兴哥,把马车还有辎重全部运到城中。”
“余下的人继续追杀。”
尘埃落定,不过依旧没有到放松警惕的时候,那些溃逃的戎狄,还都在城中,需要一个个的剿灭。
而且他们的伤亡也极为惨重,至少损失了五六百老卒,存下的身上多少也有伤。
带江兴把城外的马车,拉入城中后,梁子也从西门饶了回来,带着一队人马继续厮杀。
秦罡提着刀,把最后一个戎狄的脖子砍断,旋即整个人跪伏在城楼之上,声音哽咽。
“岳老将军!我们打下雍州城了!”
一个个的老卒皆是痛苦涕零,齐声喊道:“岳将军我们收服雍州了!”
洛凡的心头积压的万千怒意,也在这一刻爆发。
张虎,梁子,江兴等浑身披血的人,皆是来到北城门前,望着城楼上吊着尸骸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