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的脱身,当年雍州战乱,那场景历历在目。
紧抱着怀中的人儿,洛凡思绪万千,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他最大的奢望就是一家人平安祥和的度过一生。
可这世道便便不随人愿。
他只能用手中的剑,去杀出一个郎朗太平出来。
两人无语凝噎,两道消瘦的身影紧紧的拥在一起。
…
…
翌日清晨,地面上又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庄子里不少汉子都换上了铠甲,背着长刀。
朱依柔静静的帮洛凡系上甲袍,随后仰着精致的脸蛋,望着洛凡。
洛凡心中微微一酸,吩咐道:“若是遇到大.麻烦,就去找老王爷,他会帮着处理的。”
朱依柔红着眼圈,点着头:“我帮你守着庄子。”
洛凡看着倔强的朱依柔,心头发涩,一把将朱依柔揽在怀中。
朱依柔紧紧的抱着洛凡。
“半年为期!若是相公不回来,我便带着庄人杀到边关寻你。”
洛凡紧闭着眼睛,强忍着眼角的泪水。
“好,半年为期!”
朱依柔咬着嘴唇,倔强的点头。待到洛凡转身刚走出屋棚,她便红了眼睛,捂着嘴小声的哭了起来。
洛凡也忍不住落后,最终还是没有回到。
他怕这一回头,就再也下不了决心在去江州了。
二十庄人皆是骑着战马,身上系上甲袍,背负弩箭和长刀,还有一柄长枪头!在庄门口,站着告别的妻儿,皆是满脸悲戚的跟随在后。
“我等辞家北伐戎狄,不破戎贼终不回!”
“护我河山,驱除鞑虏!”
洛凡满面肃杀,厉声问道:“尔等敢与我在厮杀一回?”
“敢!”
二十人皆是起身呐喊!
二十余骑再无任何的停留,便扬起漫天的尘灰,往泥泞不堪的官道奔袭而去。
朱依柔跑到箭楼上,翘首望着远方,脸上的庄都哭花了。
在她的身边,诸多的庄人皆是登楼远望。
阳城,湖岛。
一垂钓的老者紧了紧身上
的大氅,又是剧烈的咳嗽了一阵,这才颤巍巍的抱着一个暖壶。
“主子,那小东家带着庄人去边关了。”常青声音沉沉。
秦守疆并未搭话,而是抖了抖身上的积雪,静静的看着湖面呆了一会。
良久才吩咐了句:“常青,照顾好江家庄,若有人敢饶村,杀!”
二十余骑,沿着官道一路奔袭。
沿途不少难民相互扶持,嚎啕大哭着而来,可怜兮兮的朝着过往的客商跪拜乞食。这场景,竟然和当初的雍州有些相似。
洛凡面色沉沉,让马良几人送了几袋干粮,引得周围呼天喊地的争抢。
只留了三日的口粮,其余的全部送了出去,他们身上有银两,有弩箭和长刀,大不了劫两个地主。
可眼前这群难民,面黄肌肉,连步子都迈不稳,命在旦夕。
若是没有这口粮食,恐怕撑不过两日就要饿死。
“这么多的难民,朝廷怎么不开仓放粮?”马良气的咬牙。
洛凡凝着脸色,没有答话。
率着二十余骑人家继续赶路。
在他们的身后,几十个难民在疯狂的抢着吃食。
一路奔袭了三百余里,路上的难民也越来越多。
春风不度玉门关,进了江城地界,地势也越发的荒芜,不少树木都光秃秃的,树皮都被扒光了。
几株扒了皮的老树,已然枯死,周边还有两具腐烂的尸体。
一些难民用手挖着草根,往嘴里填。然而即使草根都引来十余人的争抢。
那拿着草根的人,死命的往嘴里塞,连带着泥土吞了了下去。
马良和张虎等人皆是一脸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