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安坐。”
“不,不是。你不是那个、那个叶长青么?”
刘永铭看着一脸震惊的古宗奕笑道:“叶长青乃是王府主簿。我因出门在外身份尴尬,故而常以叶长青之名示人。传希兄可莫要在外面将我身份说破呀,要不然我可不好在外行走,更不好见外面的那些朋友。”
古宗奕愣了一下神,连忙说道:“尊卑有序,万万不可称兄道弟!这是朝廷规……”
刘永铭坦然地笑道:“我一混世阎罗,向来不把什么规矩放在眼中。与我心意相通之人,即为朋友,以字相称无甚大碍。只是我年幼之时不懂事,将
教我读书的师傅给骂走了,至今也未曾取字,要不然你也可以以字称我!”
“不可不可!”
古宗奕这是被刘永铭说糊涂了。
皇室宗族上层的这些王公根本就没有字。
刘永铭伸手示意道:“先坐!先坐!坐下才好骂我!”
刘永铭说完便坦然地坐在了主人席的大位上,侍女们自然也就分列于他身后两边。
而那古宗奕也不好意思站着,于是便也坐了下来。
他看着刘永铭,镇了镇心,问道:“六爷这般结交文人,却又不曾见过其他名士出入于王府,不知六爷……”
刘永铭知道古宗奕想说些什么,无非是觉得一个王爷这样待人,定然是想要收些智能之士进入王府,好为自己谋划些什么。
三皇子便就是这样的人。
但问题是从来都不见什么名士在秦王府里常驻。
即使是傅远山也从未到过秦王府。
刘永铭一边摆手一边笑道:“传希兄误会了、误会了!你必是觉得我与仕人结交必有所相谋吧?非也非也!我可不是我那沽名钓誉的三哥!我与传希兄这般相好,非是想从传希兄身上得到些什么,或是发展什么仕人人脉,仅仅只是看到传希古道心肠,这才相帮的。”
“我……”
“传希兄还在为那秦王府门闹事之事耿耿于怀?或是因卖我假玉一事心中不安?无妨!公道自在人心,即为公心,事皆无妨!”
古宗奕问道:“皇子皆以党争为乐,却不想六爷……”
“哈哈哈!”刘永铭大笑了几声。
古宗奕又问:“六爷何故发笑?”
刘永铭说:“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参与。若真的一点都不参与,又与俎上鱼肉何异?想保全自身,多少得参点进去的。但也仅在参与保全自我而已。与仕人结
交,乃是我私人爱好,与传希兄交往亦是无半点他心。你中得进士也好,做上高官也罢,皆与我无干。我亦是不参朝政。今日我们只聊风月,只论诗词,只言音律,别的不谈了!”
古宗奕眉宇一低,却是叹息了一声。
刘永铭连忙问道:“传希兄何故此?若不是我有什么怠慢之处?”
“哦!对了!”刘永铭连忙唤道:“玥儿!快!上菜!”
宫玥璃连忙吩咐侍女们上菜。
这第一道上的正是之前上过的那一道龙凤和祥。
古宗奕看着菜品又叹了一声,向着刘永铭拱手言道:“六爷这般待我,我却是……却是心中更加不安了!”
“不安?何故不安?”
“我、我非是安好心来的。”
刘永铭哈哈笑道:“可是三哥那里有所吩咐?你不必多想,无论如何,我皆不放在心上。还是那句话,你是你,三哥是三哥。且三哥报复寻事,乃是我开的一个头,该他想辙报复,我接着也就是了。你安心在我这里吃酒饮宴,他事不提。来人,甄酒!”
在刘永铭的吩咐下,古宗奕与柳先开身后的侍女开始为古宗奕斟酒,崔珚琇也为刘永铭斟上了酒。
刘永铭拿起酒杯说道:“来我们满饮一杯。”
古宗奕犹豫着拿起了酒杯。
他看到刘永铭喝下了一杯酒,这才勉强得也喝了一口。
他放下酒杯言道:“却不想六爷竟会如此大气呀!”
刘永铭笑答道:“非是我大气,刚刚说了,此事乃因我而起的。投敌之夏彷,实我之弈友也。是对弈之弈,非是良益之益。其膝下有一子,我想保其一保,正好我想在榆林榷场那边做点生意,于是便想着让夏冰去到北方,帮我管理那里的事务。于是便有了刑部大堂里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