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偏偏只有我总是后知后觉呢?”
……………………………………
宣政殿上早朝依旧
皇帝刘塬坐定于龙椅大位之上,之后传来了山呼万之岁声。
刘塬俯视着殿中的文武臣工,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人。
更像是上课的老师正在点名今天到底又有谁翘课了。
正此时,那内宫总管文雄用他尖锐的声音喊道:“有事出班请奏。无事卷帘朝散。”
文雄的话刚一说完,从队列里便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吏部尚书程管炜。
“臣吏部尚书程管炜,有事启奏。”
“奏来。”
“工部袁尚书,出身田亩,至君之诚。其人工职于能,忠于君上,能于勤务,礼于下野,恩惠于黎民,敬贤于僚属。令不幸致疾,归床不起,薨于家第。闻者叹吁,归泪路祭,恸情于野。皇上仁礼于世,臣请谥之。”
袁魁“病死”的消息现在是人尽皆之了。
程管炜出班奏事,说的是要给袁魁申请一个谥字。
谥不是只有皇帝、诸侯王才会有,重要的文臣武有时都会有所赏赐。
这是对一代名臣最终的盖棺定论。
袁魁在工部服务了十余年,他的能力出众是有目共赌的,他的功劳远大于苦劳。
汉中、洛阳、长安等地的水利旧渠虽然没有翻新过,但却新建了许多新的灌溉渠。
这让关中的人口在刘塬治理期间大爆发的同时,有了足够的粮食来养活百姓。
只是粮食库存并没有增长,都被人口增长消耗掉了。
随着汉齐关系愈演愈烈,这才使得汉国的粮食显得有些紧张。
最主要的是户部那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预算拨给工部。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袁魁却是做到了。
即使刘塬对袁魁暗害自己的行为十分不满,但一想到袁魁这些年为百姓的付出,他心中便有些隐愍。
刘塬没有多想,他说道:“准。着翰林院拟定。”
刘塬不是那种意气用事之人,他还是会照着旧例赐一个谥字给袁魁的。
反正袁魁也没有后人,这个谥号过些年就只有留在吏书人,而不会有人将它当成荣耀在刘塬耳边再提起。
程管炜听得刘塬同意,马上又说道:“臣代袁尚书拜谢隆恩!臣还有一事相奏。”
“奏来。”
“袁尚书即已去禄,工部尚书缺位,请皇上实补之。”
袁魁是五爷党,而程管炜是大爷党。
刚刚刘塬只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一时间却忘了朝堂里的纷争。
他听得程管炜提起了工部尚书之位,这才发觉程官炜只是为了抛砖引玉。
让皇帝刘塬马上甄先并定下工部尚书才是程管炜真正的用意所在。
在朝里最重要的五爷党其实只有两位,这两位都在工部。
一个是袁魁,一个是崔显。
袁魁死了,现在就只剩下了崔显。
崔显是从契丹那里逃过来的汉人,并不是关中本土仕族。
也正是因此,崔显平时显得十分低调,在朝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他的竟争对手是卫科,而卫科的姐姐就是宫里的卫淑妃。
卫科是个天然的外戚。
虽然崔显的能力在卫科之上,但卫科在朝廷里的影响力却是比崔显大的。
刘永铭与曹岳在紫宸殿里因为黄河溃坝之事说过关于谁来主持工部的事情。
刘永铭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外来的崔显镇不住工部的那些官员。
而卫科身后有卫淑妃和皇帝,由卫科来主持工部是最优选择。
工部那里可还有许多烂账呢!
就盐道与织造这两大块肿瘤,单单靠着人脉有所缺失的崔显,是不可能能安定下工部的。
盐道李哲等人的案子虽然已经定性,但却还没有正式审判。
织造局更是如同定时炸弹一般,说爆雷就爆雷了。
如果崔显上位尚书,用“独木难支”这四个字最能形容他的处境。
所以,刘永铭当时没有多想就让卫科权工部尚书事了。
不管程管炜知不知道皇帝当时不在紫宸殿,作为吏部尚书,他一定也是能看得出来卫科的确是比崔显要来的合适得多。
所以程管炜也是预计卫科会升任工部尚书的。
程管炜在提出工部尚书的接任者之事几乎就是顺着皇帝刘塬的意思来的。
但他这么做却不是为了迎合皇帝刘塬,他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