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笑道:“太子党都把案子给捅到朝堂上去了,这灾如何消得了?丁皇后如何还会肯花这份银子?”
余讽笑道:“魏王与丁皇后自会找人顶罪,用不着臣操这份心!只要与百姓有利,这案子就这么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永铭哈哈笑了起来:“余驼子呀余驼子,本王还以为你是那种刚正不阿的死心眼呢!还真没想到……呵呵!算了算了,不说你了!这样,刚刚提到要讹杜家的银子,我也不独吞。”
余讽马上说道:“也都用来买农具、耕牛,赠与农人吧!”
刘永铭摇头说道:“白来的东西,他们不会珍惜的!我用这些银子将杜家被水淹了的田买下来,修个渠,把水引走一些。崔知府那一边把长安城里的流民收一收,就放那些田里种地去,省得再被那些人贩子卖来卖去的。”
山隹高一听,连忙说道:“这样最好!但……但六爷您这粮租……”
刘永铭笑道:“本来就是白得的,要什么租呀。但刚刚也说了,白送的东西有些人就是不会珍惜!等余少卿把从丁皇后那里讹来银子买了农具、耕牛什么的,再以借贷的方式给了流民,告诉他们,东西可以送,但种出来的粮食,官府要收两成!”
“两成!”余讽急道:“六爷!没您这么做事的!这谁还来种地呀!强汉之时不过十五税一,唐时也不过十税一呀!即使是佃农,一年下来,上缴给地主、官府的粮食也不没超过五抽一的!这是周室列国之前才干这种事情,甚至到了四抽一!”
“你急什么呀!”刘永铭气道,“本王是王爷,就不用交田税!更没人敢来收苛捐杂税!除了五抽一,就没有别的开支了!再说了,弄的太低,有些农户就直接抛了自家的地,来这几块地上种了!那不是又得荒几块田么?”
山隹高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此理!六爷所虑皆不为过矣!”
刘永铭又不爽地说:“弄的好像爷我真赚了多少钱似的!那些收上来的粮食不必贡给我,更不用进国库,进长安府库就行了,也许将来用得着,除非户部来调……那是后事,现在先不管。让那些农人好好耕种。种满三年,耕牛、农具白送,不用还!回到十抽一。若能耕种满五年,地就归他所有。但那时就得脱离了本王的府属,得交各种税了!”
山隹高与余讽一听,连忙又站了起来。
二人齐齐得向刘永铭拱手施礼。
刘永铭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问道:“你们这是做甚?”
余讽应道:“臣代流民谢过六爷了!”
刘永铭也站了起来,又说:“今年就别想能种上粮食了!先让流民们种上豆椒再说吧!话说回来了,父皇励精图治这么多年,虽说有些小灾,但不至于民不聊生呀!长安城从哪冒出来的这么多流民呀?本王下午也在这里呆了小半天了,来领救济粥食者络绎不绝!天黑以后才少了许多!”
二人收了礼数,那山隹高马上应道:“正是因为皇上励精图治,所以才有这么多流民呢。不是汉国的,而是从齐、楚、晋各国来的!”
“阿?齐国我知道呀,齐君奢靡,百姓不堪重负而出走,这楚国和晋国又是怎么一回事?”
山隹高说道:“楚帝年迈,老而智昏。楚国太子又不理政务,几乎都是长公主在监国执政。那长公主一介女流,虽有其心而不能治。权贵敛财,兼并土地,吏治腐朽,贪吏横行。失地抛业者多如尘埃,或是入山为匪,入林为盗,或是逃往我汉国来了。”
“那晋国呢?”
山隹高又应道:“安庆公主和亲于蒙国,蒙不攻我汉,而常年掠于晋国,又有契丹相扰,年年征战。征丁战死者不计其数,传闻晋国十空五室,故百姓惧死,出逃汉国。”
刘永铭深吸了一口气:“现在长安城里有多少流民?”
“长安城不算多,没有身份文牒不让进,那些流民是逃跑进来的,与去年寒灾受灾百姓流为一体了。他们原都是苦难之人,下官……下官不忍驱赶,以劳代赈,让他们去修修工,有一口饭吃。其它地方……户部那里怕也统计不过来。一年流徒于我汉国者,万计定是有的!十余年来已越十万人,近些年来俞多了。”
刘永铭啧了一声:“杜家的田也没多少顷,两户分一顷的话……”
“太多了!”余讽说道:“一户四口之家有个六七亩地就能过活了,一顷地能分给十几户人家生活呢!”
“哦哦哦!”刘永铭马上反应了过来,他是把现代的公顷与古代的顷弄混了。
古代一顷地有一百亩,现代的公顷只有十五亩。
且这个世界线的一亩也只有现代的九成左右,计量单位是不一样的。
刘永铭说道:“即使被淹的田有一千顷,那也不过能安置万余口人,三千多户人家。”
“可没有那么多!”
“我知道……”刘永铭突然沉思了起来:“流民……”
余讽不知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