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刘永铭好奇地问。
赵伯伊答道:“那一日虽说救了太子,但皇上那里……皇上将我调到征东大营,到孟帅,帐下效力,不日即将起启。所以末将想在出发之前将我那苦命族兄的尸骸收敛了。”
刘永铭一愣:“这么快?那日你算是立了大功了,父皇那里就没赏下什么来么?”
“就给了两块玉璧,官位却是没升。”
刘永铭深吸了一口气。
赵伯伊见得刘永铭的神色不对,轻声问道:“六爷。这里面有什么讲么?”
“你带兵带傻了?”刘永铭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他转过头,看着那步青云从里头也走了出来。
刘永铭吩咐身后跟着的步青云前去套车,准备出行。
赵伯伊看着刘永铭吩咐完事,这才对他说道:“六爷,您是说……玉者,国之器!国器者,太子也!”
刘永铭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先等等我,我回去份东西就一起走去趟傅家!”
“那玉……”
“你要是能从征东大营活着回来,就好好地把太子的那条腿抱紧吧。”
赵伯伊看得出来刘永铭并不高兴。
但刘永铭却是那种喜怒不表于色的人,他的高兴与不高兴,很多时候是做给别人看的。
现在,这种不高兴就是做给赵伯伊看的。
赵伯伊心中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刘永铭到底是什么意思。
…………………………
马在在傅家大院前停了下来。
刘永铭从马车里走下来,再一次站在了傅远山的院落门前。
只站在那院子外面,便能看到傅远山家中那一栋数层高的藏书楼。
只不过这一次刘永铭并没有再穿那打着补丁的书生素服,而是穿着华服来的。
因为他不必再装了。
此时,从马车里又走下了一个人来。
那正是赵伯伊。
赵伯伊一声不吭地跟在身刘永铭身后,见得刘永铭推开了没关牢的篱笆门,向里轻车熟路得走了进去。
傅远山家只有长工与雇佣并没有家仆,所以当刘永铭进到傅家厅堂的时候,也没有人来俸茶什么的。
赵伯伊此时却有些胆怯起来,他轻声说道:“六爷。一会儿若是……”
“没有若是!你安心坐着也就是了。我去找找他!”
刘永铭话刚说完,傅远山便从厅堂外走了进来。
傅远山看到刘永铭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微笑着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还拱手施礼。
“小友如何有空来老夫家里呀!”
刘永铭呵呵笑着回礼道:“奇川先生这是骂我呢!可不当再唤我为小友了!您再这般说,我当无地自容了。”
傅远山走近到刘永铭身边笑道:“都知我与朝廷不善,那个爷字我可叫不出口,只得叫你小友了!”
刘永铭哈哈大笑起来:“即是奇川先生喜欢这么叫,您就随意吧!谁让您是长者呢,如何称呼我那皆是应该的!”
“坐坐坐!”傅远山说着便也看到赵伯伊,但他却没有将赵伯伊认出来,只以为那是刘永铭的护卫而已。
这也不能怪傅远山。
赵伯伊虽然是举人出身,但从戎多年,那站资早已与行伍之人无二了。
就他那挺拔的英资,再站在刘永铭的身边,实在很难让人不想到是个护卫。
傅远山自顾自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刘永铭也没有客气,在客位上坐下。
二人相视一笑后,刘永铭便说道:“奇川先生,上一次所言之事我们可还没议好呢!”
“嗯?”傅远山愣了一下,说道:“那……那不是为了试探老夫而所说之言么?”
刘永铭摇头说道:“并非诳言!是真心要与奇川先生合作开设书局!本钱皆由我来出,盈利我们分账,也算是……算是我诓骗于您的一些补偿吧!”
傅远山摆手笑道:“不不不,小友玩笑了。其实是老夫的不对。是老夫欺瞒你在先的。”
“那书局之事……”
“一切依小友之言也就是了。想来你也不会让我吃亏的。”
刘永铭笑着从怀中拿出了两份契约。
那是刘永铭来之前让叶长青写的契约,一式两份。
这两份契约上的“甲方”名字都已经写好,印信也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