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山林间,三人三马飞速驶过,震落满树白衣,惊得群鸟腾空。
“尊上,马跑不动了。”
面罩上挂满冰锥的无相摇摇身子,抖落厚厚白雪。
身旁的飞鸢放慢速度,以免座下神驹爆肺而死。
气喘吁吁,四肢发软的小白身上,修罗面具堆满白雪,黑色劲装化作白裘的李长庚拉动缰绳,勒马停下。
噗嗤~
小白粗大的鼻孔中喷出两股升腾热气,用力甩动身子,迈着沉重的小碎步调整自身。
黑影自山林冲出,毛发拧结成团的小黑不满吼叫,慢步走到树下趴倒休息。
飞鸢和无相靠上前。
翻身下马的李长庚取出酒囊肉干,烈酒喂马,肉干喂狗。
无相使劲闻闻空气中弥漫的酒气,惊奇道:“尊上这马真厉害,居然能喝下这么多的琼浆。”
小白大口大口吞饮囊中琼浆,仿佛是在喝水一般。
“那是,小白花了我很多的精力精心喂养,与寻常骏马不同,实实在在的千里马。”
李长庚拍拍硕大的马头,顺手捋顺挂有冰晶拧成团的鬃毛。
神俊的小白抬起头,目光灼灼,在阳光映衬下宛如天上神马。
飞鸢笑而不语,怀里抱有一只毛发斑白的豹猫,温柔抚摸,“昨日连夜赶路五百多里,如不出问题,下午可到陈关。”
“时间有些不够啊。”李长庚叹口气。
“都这么快了还不够?尊上你究竟要做什么事这么着急?”
无相不解问道。
如今天下没出啥大事,世家江湖也没有消息传出,尊上怎会如此着急像被鬼撵一样。
瞟了一眼他的李长庚没有解释。
“尊上想在世家人马赶到北境前抢先赶到?”
飞鸢隐隐猜测出答案。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李长庚意味深长的问道。
“猜出大概,我觉得太过冒险。”
飞鸢眉关紧锁,可怕的答案浮现在心头。
李长庚没有回答,转身走到小黑身前蹲下身子,耐心撕碎肉干一点点喂给他。
飞鸢见状没有多说什么,自顾取出地图研究路线,留下懵圈的无相独自在风中茫然。
——
御花园内,宣帝站在巨大的兽皮地图前,陷入沉思。
“启禀陛下,诸位王爷与世联系频繁,是否需要暗中制止?”
老太监出声禀告。
眸中闪过怒色的宣帝强压心中杀意,眼睛死死盯紧地图,突然笑出声,
“定数最怕遇到变数,沈与时这个小家伙,当真可怕。”
回观全局,宣帝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老太监不明所以。
“冬狩开始,朕便一直在他的局中不是吗?”
宣帝留下一段颇有深意的话。
昨夜自东宫回来的路上,他的思绪全部放在沈与时身上,脑海中一遍遍整理近段时间关于他的所有细节,得出一个结论,他在谋划什么。
“有趣,有趣~”
宣帝嘴角勾动。
——
帝都城内,
玉柳和赵仕利用斗兽场内的密道悄悄离开。
逍遥王,孟云良,朱烈早已等待片刻。
“本王身份特殊,无法离开帝都。”逍遥王说出自己的忌惮。
诸位王爷中,庶出的他地位最低,根本没办法与其他王爷争权。
摇头晃脑的朱烈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调调跑到外婆家,根本难以入耳。
孟云良鄙夷的看向他,“行了你,别卖关子,快说你和与时的计划。”
朱烈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卖起关子来,“与时说过,此事天知地知,他知我知,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
云良你需要动一动,此次用王爷的旗号。至于王爷嘛,与时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十四字足够!怎么做,于您!”
事关重大,朱烈不得不谨慎。
逍遥王和孟云良对视一眼,皆从十四字中感受到直冲云霄的凌云壮志,绝非一个单单狂字可以媲美。
“难怪父皇舍不得杀他~”
逍遥王眼中的光亮变得黯淡,整个人宛如灵魂出窍,失魂落魄的走向椅子。
他一直奇怪,为什么李长庚的种种作为下还能活到现在,甚至于委以重任。
没有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父皇,宣帝绝对不是一位仁慈君王。
孟云良紧紧盯着他,暗叹口气。
逍遥王心有壮志,可惜他太害怕宣帝,多年来只敢明哲保身,不敢有丝毫僭越。
赵仕和玉柳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