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已有几分不悦。
“回陛下,徐县令身上伤势无碍。只是这辈子想在站起来已是不可能,双腿冻伤太严重,无法医治。”
说到这里,老太医的声音弱下去。
非他医术不高明,实乃冻伤太重,早一点或许可能医治。
“竖子!竖子!”
孔德维举起拐杖直指罪魁祸首,气愤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求陛下做主,还徐大人一个公道!”
黑脸大汉一步跨出,跪在地上恳求。
宣帝皱皱眉头,感到十分头疼,“你有什么想说的?”
李长庚耸耸肩,满脸无所谓,语气轻佻道:“启禀陛下,正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臣给钱,徐大人答应,臣没有强迫他,他自愿而行。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还要臣赔他一条腿不成。”
宣帝脸色刷地阴沉下来。
万万没想到对方到了陛下面前还敢这般狂妄的百姓纷纷投来愤怒的目光。
“陛下明鉴,沈子不顾国法伦理,欺压朝廷官员,折辱其气节,此等辱没读书人,已然是死罪!”
孔德维高呼。
“求陛下明鉴,治他重罪!”
其余九名百姓齐齐跪地恳求。
悠悠转醒的徐境文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双腿已废,就连简单直起身子的动作都是异常艰难。
“笑话!”
空旷的太和殿内,李长庚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众人看去,只见他一步跨出,笔直站在大殿中央,傲然道:“启禀陛下,臣有话要说!”
说~宣帝不耐烦的挥挥手。
沈与时太能闯祸,换做别人,他早就扔给刑部去处理。
“臣有三问,需得问那老匹夫!”
李长庚转过身,矛头直指孔德维。
孔德维愣住,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突然找自己麻烦。
宣帝威严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狐疑。
“沈执事且问。”眼角含笑的老太监开口,替宣帝说话。
李长庚作揖行礼,转身走到孔德维面前,质问道:“老匹夫听好,第一问,何为读书人?!”
“读书人修身养性,奉读圣贤经书,饱览古今,钻习学问,将来好出朝入仕,为天下百姓谋得安宁,为宣朝开创辉煌,为陛下,分担忧劳……”
本以为李长庚会问什么刁钻问题的孔德维瞬间放下心,就读书人而言,于殿上侃侃而谈,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
宣帝倒靠在龙椅椅背,双手交叉搭放在身前,静静地看着他们。
黑脸大汉听不明白,脸上憋出猪肝色,心想老匹夫说这么多废话干嘛,直接求陛下治罪,还徐大人清白不好吗?
剩余几人侧耳倾听,要知道,平日想听孔家大儒学问,得出很多钱,非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承受。
估摸半炷香过去,说得口干舌燥的孔德维得意洋洋地看着李长庚,反问道:
“竖子可曾明白?需不需要老夫再讲一遍?”
哈哈哈~
李长庚突然大笑,摇摇头,没有接茬,紧跟着问道:“第二问,既然你以读书人自榜,那么请问,徐境文入京多日,你在哪里?你口中所谓读书人在哪里?”
你~
孔德维语顿。
其余九人瞬间反应过来。
对啊,徐大人进京这么久,你们这些读书人在哪里?
彻底清醒的徐境文欲言又止,斜靠在担架上没有说话。
入京,他拜见过无数贤儒,世家官员,却因自己的身份太过低微,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根本不愿接见他。
“徐境文来时见不到你们,现在你们跳得一个比一个还欢,究竟是因为他是读书人,还是他做的事?你是在替北境三州十九郡百姓争?还是他的跪,有辱你们读书人的名声?!”
李长庚继续逼问。
殿中几人的目光变得怪异起来。
再傻的人也能听明白,孔德维乃是孔家旁系,而孔家当今身份地位可以说是整个文脉的领导者。
孔德维如此恼怒,究竟是为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还是他们自己的名声。
“竖子怎敢?我辈读书人,自然为百姓,为天下先!”
孔德维憋红脸反驳。
“为百姓,为天下?”
李长庚不屑哼笑道:“百姓受苦你在哪里?徐境文入帝都你在哪里?你孔家门生遍布天下,北境三州十九郡百姓过什么日子,难道你不知道吗?!”
“北境逢百年不遇大雪,岂是人力可改,陛下圣明,自会决断,朝廷自然会赈灾于民!
然你,却因自己私怨,折辱朝廷官员,令其下跪而行,事实面前,竖子还要如何反驳!”
人老为精的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