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不等玉柳开口,李长庚率先开口询问。
是你~
男人眼前一亮,认出李长庚。
“你认识我?”
李长庚满脸疑惑,看着面前陌生的男子,努力回忆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别多想,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沈公子,昨夜一见惊为天人。”
昨夜偶见,对方才气冠绝无双,自然印象深刻。
两首神作,古往今来,无诗可比。
恍然大悟的李长庚作揖行礼,“再下沈与时,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在下姓徐,名境文,渤州抚郡人氏。”
徐境文语气生硬,似无结交之意。
李长庚目光扫过,穿着朴素带有补丁薄棉袍的徐境文和浑身脏兮兮,红扑扑脸蛋很干净小囡囡于这人来人往的帝都百姓显得格格不入。
“境文兄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明知答案,李长庚仍问,只想借机拉近关系,好打听泱朝旧民的近况。
“确实,逃难而来,侥幸活着走到帝都。”
徐境文回答道。
“我观阁下气质,非普通人,请教师出何门。”
李长庚乘胜追击。
“有意义吗?”
徐境文冷笑。
李长庚愣住。
玉柳眸中闪过怒色。
细细打量对方的赵仕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还夹杂有其他,尤以那挥之不散的悲凉浓重。
吃枪药了这家伙,不会好好说话?
吃瘪的李长庚被他搞得不会了,话到嘴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徐兄不像是逃难,更像是有使命在身?”
赵仕试探询问。
表情古板,严肃的徐境文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小囡囡乖巧坐在凳上,没有受大人影响,很快吃完两个沙包大小的肉包。
“吃饱了吗?”
徐境文的语气松缓,透露出一抹温情。
小囡囡点点头,拍拍自己干瘪的小肚子,脸上浮现出春日红桃般的笑容,“哥哥,姐姐好,我叫囡囡。”
相比徐境文的拒人千里之外,小囡囡的热情让人如沐冬日暖阳。
“囡囡是徐兄女儿?”
李长庚继续热脸贴冷屁股。
他同玉柳一样,也想知道北境各州郡的情况。
诸葛师恩难报,他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些旧泱遗民。
“不是。”
徐境文眸中的警惕闪去几分,解释道:“她的父母亲人死在来帝都的路上,如今已无至亲,只能暂时带在身边。”
小囡囡偷偷挪动身子,躲到徐境文身后,小手紧紧牵住他的大手。
徐境文反抓住她的小手,给予她为数不多的温暖和心安。
“北境大雪,当真严重如此?”
李长庚脸上笑容散却,变得冰冷。
“你有惊世之才,两诗写尽意气,不甘,却没有百姓。眼里看不到,心里不知道,少年纵有万丈才气又有何用?”
徐境文言辞犀利。
他敬佩李长庚的诗,但看不上他这个富家纨绔子弟。
写尽天下意气又如何?
北境泱泱黎民受尽苦难,若真是有志之士,与其醉舞浓墨,不如登堂入室,为天下百姓求安康。
“酒不是好东西,有机会出帝都看看,去北境西疆看看,看看天下人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话落,徐境文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牵着小囡囡离开。
李长庚被怼得懵圈,自己没招他也没惹他,哪来那么大的怨气。
在他不爽的眼神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公子~”赵仕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李长庚怒哼道。
一天美好的心情打破,整个人感觉有气发不出来。
玉柳幽潭眸底尽是担忧之色,虽未从徐境文嘴里得知三州十九郡近况,却从只言片语得知,百姓过得,饥寒交迫,跌沛流离。
“不,不是盛世吗?”
玉柳呢喃自问。
“盛世!哼哼~”
李长庚不屑冷哼,世族当前,天下间,哪里有盛世可言。
“他和我很像,比当初的我,多了忧国忧民,多了死志!”
赵仕犹豫片刻,终于开口。
什么?
李长庚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赵仕叹口气,方才接触中,他隐隐感觉到对方身上没有半点求生之志,心中浩然乾坤,想走的却是一条求死之路。
“我能感受到,他的悲伤,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