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先半子,便是不知,这半步子,能否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
目光深邃的李长庚深吸口气,脑海中隐隐有方向。
赵仕躺靠在椅子上,安静等待酒楼上菜。
对于公子的神秘,他一点也不感兴趣,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事即可。
转过身的李长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越来越喜欢这个捡到手的宝贝。
——
御花园内,
身着一袭朴素棉袍的宣帝蹲在苗圃中,悉心照料娇嫩的幼苗。
“陛下,四殿下求见。”
老太监快步走来禀告。
手拿小锄镐松土的宣帝头也不抬,耐心扶起歪倒的幼苗,“何事?”
“四殿下并未告明,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
老太监看不到宣帝脸上表情,如实告知。
身为人精的他一眼就看出四殿下恪王有事要禀,见对方不说,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
宣帝抬起头,迟缓起身拍去手上沾染泥土,哼笑道:“近来可真热闹啊,帝都尚且如此,偌大天下又当如何?莫不是天下人都欺负朕老矣?”
“陛下说笑,您正值壮年,必将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老太监拍起马屁。
宣帝眼角余光扫过,摇头笑道:“你啊,都一把年纪喽,什么话能信,什么话不能信朕还是知道,莫要用那些虚晃的东西来哄朕。”
“陛下说笑,奴才字字当真。”
老太监不动声色再拍一下。
有意让恪王等候的宣帝瞳孔一凝,把玩手里的锄镐,沉声问道:
“弩箭事情查得如何?有消息了吗?”
“洗笔宣已接手,尚未有头绪。”
老太监如实回答。
狱殿和洪卫联手调查多日,一点结果也没有。
对方仿佛从未出现过世间,若非有遗留弩箭,是人是鬼都值得怀疑一二。
“会不会和沈与时有关系?”
宣帝心生怀疑。
弩箭出现的时间和李长庚大闹时间太接近,谁知道他们在此前已经暗中交手多少次?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巧得让宣帝不相信。
“其中有一方人马出自世家,不过他们反应很快,涉案人员已经全部逃离帝都,狱殿已派人去追。”
老太监从不猜测,只说自己知道的事实。
“让老三进来吧。”
宣帝终于想起恪王四殿下。
喏~老太监行礼离开。
湖心亭内,
几名宫女放下纱帐遮挡寒风,金雕盘旋御空,不时唳声长啸。
小火炉上,铜炉水涨沸腾,蒸汽弥漫。
姿态万千的宫女们各行其事,身影交错间提前准备好清茗,煮酒及精美,华丽的点心。
宣帝大步流星走来,大马金刀坐下,抬起醇香的青梅煮酒喂进嘴里。
一盏喝完,浑身寒气散去大半的他抖抖身子,扭动脖颈放松同时拍打身上沾染的尘土。
衣着华丽的恪王在老太监的带领下来到湖心亭。
“儿臣见过父皇。”
恪王毕恭毕敬跪地行礼。
饮酒赏景的宣帝摆摆手,示意他入座,简单聊起家常,“你有多日不曾入宫,今晚留下陪朕用膳。”
“多谢父皇。”
恪王脸上浮现出惶恐之色。
“你母后身体微恙,有时间多去看看。二十四,五之龄,少些胡闹,多学学文韬武略。”
此刻的宣帝像是一位寻常百姓家的老父亲,孜孜不倦的教导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儿臣明白。”
受宠若惊的恪王强行保持镇定,端盏的手微抖,洒溢出的茶水将他内心出卖。
唉,宣帝暗叹口气。
“对了,你有何事要向朕禀明?”
话风一转的宣帝夹起块杏仁酥放在恪王面前。
“儿,儿~”
恪王接过杏仁酥,表情变得无比纠结,话到嘴边不知如何说出口。
“有话就说,不要支支吾吾。”
宣帝语气中带有几分不满。
身为他的儿子,没有半分他的气质,畏畏缩缩的成何体统。
见父皇生气的恪王突然站起身,跪倒在地上,“启禀父皇,儿臣近来得到消息,张,周,李,林,孙,霍六大世家在南部各州郡,江南等地私自售卖盐,铁等朝中禁物,获利巨大,于前些日子运送入京,其中有两百万两白银不知去向,世家派人日夜搜寻无果。”
脑袋紧紧贴住地面的恪王不敢抬头。
他已经能想象到父皇震怒的表情。
世家之手伸进朝堂的银袋子,实乃重罪。
起先他一直在犹豫,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