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铁笼子里,五花大绑,琵琶骨刺穿,丹田经脉尽毁的黑鸦脑袋低垂,已无力哀嚎,似有似无的喘粗气。
嘎吱一声~
老旧的牢门打开。
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瞬间点亮火把,映如白昼。
马蜂腰,螳螂腿,飞鱼服,绣春刀。
正所谓锦衣夜行飞鱼服,八荒独握绣春刀。
一行十三人,虽是二流武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远超一流,堪比先天。若隐若现的杀意更像是藏身暗处,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猛兽。
十大执刃之下,最强,最精锐的锦衣卫现世。
奄奄一息的黑鸦强撑起脑袋,涣散的瞳孔中尽显惊恐,布满血丝的嘴唇张动说不出半句话。
正是眼前这群人让他受尽折磨。
对方施展出的很多手段,别说见,听都没有听过。
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气质超凡的飞鸢在他们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飘逸,玉树临风。
无形,无相前后脚走进来,两人脸上始终带有面具,不会暴露真实相貌。
“好家伙~今儿刮什么风?一来来三,比过元春都热闹。”
高调子,尖锐的声音传来,一个身材矮小,胖乎乎像个小胖墩,嘴角还学留络腮胡,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侏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好久不见,土龙。”
温润的声音传来。
人堆里看不见方向的土龙连忙蹦跶两下,锦衣卫众退让两旁,李长庚缓缓走来。
“哎呀我的妈呀~见过尊主大人。”
吓得一激灵的土龙急忙行礼。
好久没有见过李长庚的他有些不确定,抬起眼皮偷偷打量。
滑稽的模样引得众人发笑。
“笑什么笑,信不信我揍你们。”
恼羞成怒的土龙跳起来,还没人肩膀高。
无相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拎小鸡崽似的拎在半空中,“土龙,尊主面前也敢如此放肆,尊主不在,你不得翻天?”
嗬~
四肢短小,够不到无相的土龙学起小孩子打架,深吸口气嘴里酝酿一口浓痰。
无相见状急忙放下他。
别人不好说,这家伙真敢喷你一脸。
“长得高就厉害啦?一个个杵天杵地有屁用,还不是得求我来撬嘴巴。”
眼底闪过羡慕之色的土龙很快恢复正常,摆出傲娇的小模样看着他们。
所有人忍俊不禁。
别看他小,手段却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残忍。不折不扣的活阎王,很少有人能从他的审讯下坚持住,没有他撬不开的嘴巴。
“行了,闲话少叙,本尊要的东西问出来了吗?”
李长庚打断他们的玩笑。
十大执刃和他不止是上下级,更是朋友,志同道合的朋友。
因缘汇聚,方才有今日的锦衣卫。
说到黑鸦,土龙扭着大屁股走到铁笼子前,顺手抓起一根烧至通红的铁签,伸进笼子里,脸上露出狰狞笑容,
“喂~你这家伙死了没?我家大人有话问你,好好回答,满意放你条狗命。”
呲啦一声,铁签径直刺进黑鸦大腿,冒出滚滚白烟,肉香弥漫。
啊!~
几欲昏厥的黑鸦痛苦咆哮,脑袋使劲摆动,身子奋力挣扎,挣得铁链哗哗作响。
嘶~
所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手段,素来以轻功闻名于帝都的黑鸦算是废了,哪怕将来把伤养好,也无法恢复巅峰。
李长庚眸中闪过异色,看向土龙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当年认识他,不过是因为觉得他可怜。
万万没想到,受尽欺负的土龙经过这两年的成长,表面上看起来乐乐呵呵,然心早已冰如寒铁,施刑之残酷,无人能及。
“你,你问吧~”
无法忍受折磨的黑鸦终于开口。
“这才对嘛,老大你来。”
土龙抽出铁签,重新放回炭火盆里灼烧起来。
众人退步,李长庚走上近前,沉声问道:“斗兽场账本在哪里?你又受何人指使?”
黑鸦抬起头,英俊的外表早已狼狈不堪。
五官扭曲成团的他努力支撑起脑袋,浑浊的眼眸细细打量面前的李长庚,闪过犹豫之色。
“怎么着,还想让我再来一遍?”
土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扒在笼子上,恶狠狠地盯着他。
十指紧攥笼网的他动了杀心。
本想挣扎一下的黑鸦吓得浑身一激灵,不敢再嘴硬,老老实实回答道:“账本没有在我手里,我到的时候,账本已经被人拿走。
当时我本想逼他再写一份,奈何世家人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