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长庚满不在乎。
身为辛庆祥外甥,得到他的支持,哪怕是身边有青锋存在也不足为奇。
隐卫行事,想要用的顺手就必须要给他们安排合适身份,真假不重要,反正也没人敢去问大将军。
“隐叶得令。”
听到这里的隐叶没有再反对。
这几年隐卫犹如过街老鼠,在洗笔宣,洪卫,狱殿围住堵截下元气大伤,如今能改头换面也好,起码有个喘息之机。
隐叶走上前,从怀里掏出竹简倒出金丝绢,上面记满隐卫在帝都及附近州城密碟详细。
“怎么才这么点人。”
李长庚简单扫了一眼,发现十来个州城加起来也不过五百。
这么点人,如何称得上大名鼎鼎的隐卫。
隐叶悲笑道:“如今的隐卫十不存一,且没有新鲜血液注入,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可有圣师下落?”
渊阁之主,圣师的下落一直是所有人追寻的秘密。
诸葛亦青是大泱的心,圣师则是天,如今心死,天不现,昔日大泱忠人,还能撑多久?
隐叶摇摇头,“我等发动所有幸存隐卫寻找多年,一直没有圣师消息,好似乎世上就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位人物。”
忠心耿耿的他语气中带有几分愤怒和怨气。
身为大泱文功武治第一人,他的消失是扎进所有人心里的刺。
“圣师惊天伟略,非我们这样的人能够看透。但是,
他不在,我等亦要挑起大泱重担。老师将此重任交给我,不是让我来听你们抱怨。”
李长庚冷冷道。
隐叶脑袋深埋胸怀。
——
柳府,一袭灰袍的柳竹坐在围栏边,单手单靠漆红栏木,眺望深邃的雪夜。
“大人,张家,张仁尽拜见。”
鹤发童颜的老仆人出现在他身后。
“张家老七,黄面诡狐,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
目光深邃的柳竹放下双腿,负手走到老仆人面前。
自那天过后,他一直躲在家中,没有按照大将军的意思前去吏部报到。
陛下似乎也忘记手底下有这么一个人,未宣未召,任由他自去。
“见吧,我倒要看看,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价值。”
柳竹摆摆手,开始更衣。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身着暗黄裘衣,花斑虎微薄的张仁尽靠坐在椅子上,蜡黄消瘦的脸颊上鹰勾鼻高挺,绿豆细眼眯成条缝,嘴角两条修长的胡须翘动,嘴含瘆人冷笑。
等待的功夫,闲来无事的他拨弄麒麟玉佩,不时端起茶盏微抿,对于柳竹的怠慢并未放在心上。
“张大人,在下已睡,得知大人深夜拜访,还请您莫要怪罪。”
姗姗来迟的柳竹步入大厅,皮笑肉不笑的礼貌寒暄。
张仁尽起身,拱手示意,客气道:“大人言重,深夜拜访,实乃我冒昧。”
“张兄客气,我现在已经不是兽场执事,没有半点官职在身。”
张仁尽轻笑没有接茬。
两个老狐狸相视一笑,各自落座。
“不知张兄深夜拜访,有何指示?”
柳竹开门见山询问。
端起茶盏吹散热气的张仁尽合上茶盖,咂吧嘴似乎在回味清茶滋味,“确有一事,我想要柳兄手里的账本。”
哦~
见他如此直白的柳竹没有感到意外,早有预料般,熟练应对:“张兄说笑,兽场账本一直在兽场内,我这一份如今移交给沈郎君,另一份由陛下掌管,您想要,恐怕只有找他两位。”
“柳兄说笑,我怎么得知,如今兽场已无账本,沈家小子白天去,可是一无所获呐。”
谁都知道柳竹临走前带走兽场所有资料,毛都没有给李长庚留下半点。
见他挑明的柳竹也不急,抖动衣袍,端起茶盏道:“我说没有就没有,张兄若不信,可带陛下旨意来搜。”
张仁尽眯起眼睛,缝隙中闪过道道狡黠精光,“华容已死,他手里的那一份账本消失不见,柳兄可知意味几何?”
柳竹停顿,缓缓抬起头,森然目光如同出鞘宝剑迎面逼来,“过分了吧,华容不过小小管事,如何触碰到如此机密。”
“正是因为他管理大小事宜,有些东西,比你这位执事大人要清楚太多。”
张仁尽彻底露出狐狸尾巴。
“这么着急想要账本,是怕陛下派人对账?还是想要借此诬陷沈家小子,让他坐实叛逆之名。”
柳竹不想再和他弯弯绕。
张仁尽见状,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账本重要,不仅关乎我等世家利益,更关乎我朝根基。”
“况且你不想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