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恐怕是谋反!
赤裸裸的阳谋!
“我这就去把华管事找来。”
知道事态紧急的鲁京快速离开,行走如风,可见心中着急。
“至于这么吓唬他吗?”
李长庚吐槽道。
账本在不在手里都不重要,陛下敢把斗兽场交给他,自然对账目心里有数。
“没有吓唬,而是实话。”
赵仕耸肩,无辜道:“陛下知道的,是有目的账。无目之账呢?斗兽场创立多年,有太多龌龊腌臜,公子您若是拿不出账本,这么多年的烂账,自然得由您来认。”
“我去,本公子岂不是成了替罪羔羊?”
李长庚脸上笑容散去,阴沉的难看。
自然没有看到这一层的他要是没有赵仕提醒,恐怕也会傻乎乎接下这盆脏水。
不在账本,数目庞大的钱银不知去向,加上他的身份,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来其中问题。
“谋反吗?”
李长庚转过身,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贼刺激,本以为逃出御马园能过上安稳日子,没想到不知不觉踩进更大的坑。
赵仕绝非危言耸听。
论学腹计谋,他排不上号,否则也不会蹉跎这么多年。
他在以人性的角度看待问题,善于改变身份,不拘泥于自我束缚。
“得你,本公子之幸也。”
李长庚感慨。
若是那天赶走赵仕,自己恐怕到死也不知道无意错过多大的宝贝。
“公子青睐,仕定当死而后已。”
赵仕作揖行礼。
渴望机会的他好不容易攀上大船,便不会轻易让船倾覆。
李长庚转过身,径直走到椅子前,摒起袖口拿袖子轻轻擦拭椅面灰尘,转过身,朝赵仕作揖行礼,
“先生,请上座!”
这!
赵仕浑身颤抖,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
玉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自古以来,好似从未有人如此做过。
“与时眼拙,并未看到先生之智。此前轻薄,还望先生莫怪,今日赔礼,望得先生原谅。”
李长庚重重行礼。
这,这~
赵仕吓到,脚踩虚晃的步伐跌撞倒退两步,双颊潮红,胸口剧烈起伏,上下齿紧紧咬住嘴皮。
从未见过之重礼,像他这样的人,又岂会敢想。
李长庚长拜不起。
玉柳见状,跟着行礼。
两人的态度不易言表。
眼眶悄然湿润的赵仕努力克制自己冷静,大口大口吸气,颤颤巍巍走到李长庚面前,颤抖道:
“公~公子不必如此。”
“尤觉不够。”
李长庚短短四字,把赵仕抬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仕,仕惶恐,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仕扑通跪地,发自内心表明。
嘴笨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下一秒,再也忍不住的赵仕捂面痛哭起来。
太多委屈,在李长庚的重礼下,得以释放。
“男儿郎有泪不轻弹,从今天开始,你我生死相依,无有主仆之称,共披一衣,荣辱与共。”
说着,李长庚解下长袍,披在他身上。
努力克制情绪的赵仕眼含热泪,双手死死攥住衣角,猩红的眼眸注视着他。
玉柳偷偷看过来,心生佩服。
李长庚扶起赵仕,亲自擦去他眼角泪水,含笑道:“好啦,过去的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帝都也好,天下也罢,谁若敢在欺负你,本公子必当率先杀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公子言重,三年内,仕必为公子培养出忠心死士,扫除您前路障碍!”
此话含金量很重,现在的赵仕,李长庚让他反他可能都不会眨眼睛。
“公子,来人了。”
玉柳出声提醒。
李长庚拍拍赵仕肩膀,亲自扶他进入暗室中,让他调整情绪。
前去叫人的鲁京匆匆赶回,呼吸紊乱,明显发生大事。
“不好了,华管事今日没来。”
李长庚双眸一凝,这个节骨眼上人没来,怕是要出事。
“会不会家中有事?”
“不会,我问过刘墉,他俩住在一个地方,华容已经消失一天。”
鲁京严肃道。
斗兽场文官大都相识,谁有事问问其他人就知道。
好!好!好!
李长庚连说三声好,脸色铁青,压抑心中怒火。
华容消失,恐怕和账本有关。
只是不知,出手的是世家,还是柳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