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弯眉眼:“说是一场地震也不为过。”
李安菲问:“那赢面大吗?”
展东成说:“你说是我的赢面,还是徐家?”
李安菲说:“你们两边。”
展东成倏然眉眼展开地笑了:“双赢。”
李安菲被儒雅老干部那副雨过天晴一般的微笑迷了一阵,定定地望了他一眼,扭过头,莫名别扭地补了一句:“……那就行。”
没想到只是小小一桩离婚,不仅给她送来了千万级的不义之财,背后还扯出了这么大一摊子事。
如果展东成和徐家那边能靠着这件事获利,倒也不算她给徐涧和徐焕然添麻烦。
落座,按理说原本展东成左右两边坐的都是保护他一起的警务员,好死不死那老男人把座位换到李安菲身边。
“菲菲还是一个很心软的人,”在李安菲身侧款款落座,展东成说,“哪怕分手了也还在关心我们。”
李安菲找乘务员要了个毛毯,毛毯刚递过来,她还没伸手,就眼睁睁瞧着展东成帮她接了过去,又细致地把毛毯展开帮她铺在腿上。
感受毛毯绵密的质感均匀附在腿面上,隔绝了空调呼啦的冷风,李安菲没拦着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掖好毯子的边角,才淡淡说:“好奇而已,随便问问。”
展东成说:“到了熔城有任何不方便都可以随时联系我,你知道我的私人号码……”
李安菲闭上眼,将后脑勺埋进椅背,不管不顾地说:“删了。”
展东成说:“那就再存一次。”
他熟悉她的手机锁屏密码,所以径直以一种温和而不容拒绝的态度从李安菲手包里摸走了她的手机。
存了,男人又好生生把手机放回原位,帮她拉好包链,妥善摆好。
李安菲无可奈何地睁眼看他:“又不是没你微信。”
展东成的私人微信号就是他的手机号码加姓名缩写,李安菲做人做事从不做绝,分手后哪怕对已婚男人屏蔽了自己的朋友圈,也不见得就会删微信。
“发消息总有疏忽的时候,我给你设了特别的铃声,任何时候有你的来电我都会接。”展东成专注地凝视李安菲的眼睛,“所以遇到难事不要硬撑,记得来找我。”
男人有一双深邃而剔透的眼睛,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泉,泉水上风平浪静、宁静安和,水下深处波涛汹涌、暗潮涌流。
曾经李安菲也痴恋过这双眼眸,在无数的夜里吻过他的睫毛。
到现在只剩一塌糊涂。
“少献殷情了,”李安菲推开他凑近的脑袋说,“老男人别挨着我。”
“呵呵,”她这副不耐烦的样子看上去也恁有意思,展东成感觉自己像被猫挠了一下刺挠,心痒痒的,笑了笑又退后说,“你现在那个小男友呢?他是个怎样的人?”
李安菲抬眉瞟他:“你查不到?”
“毕竟他的姓氏是季,”展东成耸了耸肩坦然承认道,“言灵那边的事情查不到很正常,我也总不是万能的。”
李安菲问:“你知道多少?关于言灵。”
“是一种超自然现象吧。自然界存在不同的灵,拥有操控式神或者一语成谶的这一少部分群体统称为言灵师,国家有成立专门的机构管理包括季氏在内的大型言灵师组织。”展东成说,“我这趟到熔城,除了主持监督熔城的大型天然气项目兴建,也有部分工作跟今年的熔城言灵师集会有关。”
“集会?”李安菲狐疑问,“季氏也会参与吗?”
“当然,在秦岭淮河以北的地域,季氏是言灵师团体中首屈一指的,”展东成说,“前段时间我读了政府言灵顾问递交上来的报告,这次熔城机遇难得,全国应该会有不少言灵师都闻风赶到那里去。”
一听他这么一说,李安菲微微皱了皱眉。
这么大的事儿,季盈生可半点儿都没跟她提啊。
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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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难赚屎难吃,为了挣那五千块钱,航程上李安菲被展东成盯了一路,那目光灼热如有实质,哪怕闭着眼她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所以飞机一落地,李安菲就屁股着火似的抛下展东成冲了出去。
恋综的嘉宾出场费已经谈妥,合同也早在海市签好,李安菲取了托运的行李走到出口,正瞧见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举着牌子正在借机,一旁的摄影机三脚架堂而皇之地摆好,拍摄就从这一刻开始。
“菲菲姐!这里这里!”苏小染站在节目组一侧热烈挥手,见到她高兴得要蹦起来似的。
“小染?你怎么来了?”李安菲拖着行李箱出来,朝摄影机和苏小染友善一笑。
“嘿嘿,我奉旨带薪出差,”苏小染得意地笑了笑,“老板说这趟只管给菲菲姐你打杂,之后想在熔城玩一个月都可以报销。”
“哦?那家伙对你还挺大方的嘛?”李安菲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