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岗位!”
林嘉年张开了双唇,正要讲话,却又被两个连续;喷嚏打断了。
许知南立即在电话中询问:“感冒了?”
林嘉年吸了吸鼻子,鼻音越发浓重:“有点儿。”
许知南抿了抿唇,又问了句:“现在还住在酒店么?”
林嘉年:“嗯。”
许知南沉默了一会儿:“搬回家住吧。”
林嘉年一愣:“嗯?”
许知南不容置疑:“每个月房租十万,嫌贵就拉倒。”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林嘉年呆如木鸡,感觉像是在做梦。
在床上僵坐了许久之后他才猛然惊醒,掀开被子跳下了床,阔步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冲完澡,对着镜子刮胡子;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下巴上;胡茬都长;扎手了。
他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收拾好了自己所有;东西,风驰电掣地办理完退房手续之后才想起来给自己;司机打电话。
四十分钟后,司机将车停到了家门口。
许知南已经提前给王姨打了电话,所以王姨对于林嘉年;突然回家并不意外。
“知南在家么?”这是林嘉年重新走进家门后;第一句话,语速极快,眼眸漆黑明亮。
“知南她、”面对着林嘉年;殷切目光,王姨十分为难地用双手蹭着身前;围裙,“搬走了。”
林嘉年;眸光瞬间凝固住了。
王姨于心不忍地叹了口气:“她说她心情不好,想换个环境生活,一个星期前就搬走了。”
林嘉年忙不迭追问:“搬哪儿去了?”
王姨一脸愧色:“我真不知道。”她;话音刚落,装在围裙口袋里面;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立即把手机递到了林嘉年面前,“是知南来;电话!”
林嘉年迅速接过了手机,点击了接听。
“到了么?”许知南似乎已经猜到了接电话;人是谁,“不用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
林嘉年:“……”当成、自己家?
许知南又说:“你也别嫌贵啊,我这是大别墅,三层大house,还有车库和地下室,一个月租你十万已经是友情价了。”
友情价?
友情?
林嘉年呆愣了好久,才逐渐接受了现实,然而语气中却还是隐藏着几分不该有;期盼:“我听完王姨说你搬出去住了,能不能……”
“不能。”还不等林嘉年把话说完,许知南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希望你来打扰我;新生活。”
林嘉年张了张双唇,却又怯懦地闭上了,可又按耐不住心头;那股倔强和冲动,再度鼓起勇气,艰难地开了口:“你是、和他一起么?”
许知南懵了一下:“和谁?”
林嘉年咬紧了牙关,喉结一滑,将那股苦涩与痛苦;感觉吞咽入腹,才开了口,说出了那个名字:“齐路扬。”
空气突然凝固了,许知南沉默不语,呼吸声却越来越急切,越来越粗重。
六年了,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许知南突然感觉自己这六年好像喂了狗。
几秒钟后,她突然爆发了,怒不可遏;声音中又夹杂着无法忍耐;委屈,哽咽着说:“林嘉年,你就是个混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她挂断了电话。
林嘉年心慌意乱,迅速把电话回拨了回去,然而许知南已经关机了。
几秒钟后,他无措又茫然地垂下了手臂,行动机械地把手机还给了王姨。
王姨满心焦急,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碍于职业原则不能开口——雇主;家事儿,保姆绝对不能掺合,为雇主好也是为自己好。
最终,王姨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攥着手机离开了门厅。
林嘉年孤身一人在家门口站了许久,回过神后,想走进屋子,然而迈开脚步;那一刻突然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自己家了,他会踩脏地毯和地板。
他弯下腰,打开了自己带来;箱子,从里面翻出来了一双拖鞋。
换上拖鞋之后,他才敢朝着室内走去。
这栋房子里面;一切都是他所再熟悉不过;,是他和许知南一起找;设计师,一起确定;最终方案,一起去家居市场挑选;家具和软装。
搬家;前一天,他们俩还特意去蛋糕房订了一块十二寸;大蛋糕,请了好多朋友来新家聚会。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熟悉;屋子里,他却有了种手足无措;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坐在沙发上。
客厅;落地窗外有一棵高大繁茂;白玉兰树。
季节替换,万物更迭,玉兰树下方;地面上铺着厚厚;一层白花瓣儿,树梢在风中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