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出来的肉干呢。您这个是出发前我找人换的,您知道的,大营里总是有人能弄到牛肉。您管它怎么来的呢,好吃就行。”
李副将再咬了一口,一边用力咀嚼着这种难得出现在前线的美味,一边嘟囔着对亲兵道:“留下一块你自己吃,剩下的分给兄弟们吧,等等有恶仗要打,多吃一点有力气。”
亲兵有些不愿意,低声抱怨道:“又分掉,这可花了不少钱呢,现在哪还有人养牛...”
“你少废话,赶紧去,去了还要拿你正军法。”
说完,便又移开眼神,对着半空中自顾自的说道:“不过念你多年作战勇猛,先免了你的死罪,改成八十军棍吧。现在开战在即,军棍把你打伤了,你还要拖累我军作战,就暂且记下,等打完这一战再说。”
亲兵在一旁一直等自家将军把流程走完,才一边收拾牛肉干一边嘟囔回道:“多谢将军,属下这就去执行军令。”
李副将摇了摇头,这个不省心的,平日里积累的军功不少了,可就是口无遮拦,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亲兵,哪怕自己拉了他好几把也不行,唉,这算是什么事啊。
远处的中转站,夯土堆砌的城墙上,吃饱喝足的雪无瑕对着守备校尉说道:“看清了么?要不给我看看。”
“雪大人,这是战事,归我管,您要不先撤?”
“我和我下面的人武艺也不算差,留下来能帮忙,放心,只要打起来,都听你指挥。”
雪无瑕一边说一边伸手道:“望远镜给我。”
“您看这个又没有用...”
“蒋校尉,蒋国平,小蒋子!”
雪无瑕语调一个比一个高:“你别忘了,你这望远镜还是我送你的!要不然你一个中转站守备校尉,这辈子都分不到一个望远镜!”
“那不是您听说有陈朝人潜进来了,才给我的嘛。”
蒋国平有些不服气,不过却只敢小声抱怨。
只可惜任何小声的说话在情报人员面前,都和拿着大喇叭广播没什么区别。
“什么?”
雪无瑕佯怒道:“小蒋子,你别忘了,是老娘把你从流民的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你被老娘找到的时候已经饿得只剩下一口气了,连裤子都没有,光着屁股被老娘背到了难民营,就你那三寸还敢和老娘顶嘴!”
原本蒋国平下达了加固防御的命令,周边守备队的士兵,雪无瑕手下的情报干员和临时征用的民夫都在热火朝天的干活。
结果雪无瑕一句话落地,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手上看起来仍旧在认真的干活,不过耳朵全都给支棱了起来。
毕竟校尉啊,这个中转站最大的官啊,虽然年龄不大,但也是积功升起来的,平日里看起来可严肃了...
如此大的瓜够整个中转站吃上一年。
至于两寸这事情嘛,据说校尉当年被救下来的时候年龄尚小,这些年吃得好穿得好,指不定还能长...
这时不知道谁在一旁悄悄的说了句:“三寸不顶事啊,我都八寸了有时候都觉得不够用...”
蒋国平一下子涨红了脸,心中大怒,只可惜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没办法现场辟谣,不然他真的想让那人走出来脱掉裤子大家比划比划。
“听什么听,这么喜欢听,去情报部地牢仔细说说自己听到了什么吧。”
雪无瑕回头大喝,众人闻言一惊,赶紧一边干活一边聊点别的,似乎刚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但蒋国平总是能听到一些奇怪的聊天。
“你说这个箭头,就三寸,能破开对面的铁甲不?”
“不知道啊,要是有个八寸,定然是够用了,我自己就用的八寸的,不知道为啥校尉发下来的就三寸。”
“哦,可能是校尉用三寸的比较顺手吧,用习惯了。”
“仁兄大才啊,不知道仁兄喜欢用几寸的?”
“几寸?我们都是论尺的。”
......
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吃饱喝足的骑兵们整齐地聚集在夕阳的余晖下,刀剑归鞘,旗帜收敛,严格训练后的战马在血红的阳光下与骑士们融为了一体,不发出一点声响。
反正距离不远,不用换马了,李副将下令把多余的战马就放在山坡后。受过训的战马不会自己跑掉,打胜了再回来找就行。
夏日傍晚难得的凉风吹过大地,山坡后集结着陈朝第一支反击的军队,也是李副将半生的心血,他们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等待着出击的军令。
他骑着自己的马围绕着队伍转了两圈,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检查,蒙上了黑布防止反光的铠甲让他的身形显得额外的高大,似乎只需要轻轻一跃,就能跃上那一段不到一丈高的城墙。
他来到骑兵们的最前方,拔刀,高举。
队伍的左右两侧和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