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速速趁夜回营去报童枢密,此处我先且和师弟部署。”陆猛领令,连忙趁夜出城去了。
叶进眼见陆猛远走,便和王海自在宅中思量,正说间,却见门外又是一阵响动,叶进连忙躲入内房之中,王海自去开门,原是徐方、甄诚二人提着花红酒礼又来看望,徐方见得王海开门,连忙拱手道:“王海兄弟,三大王闻听尊师新丧,特着我们二人前来吊唁,此一点薄礼,不成敬意。”王海顺手接过,脸上难得堆笑道:“劳费二位哥哥心思了,快快请进。”王海便把徐方、甄诚请入屋中,看茶落座,一阵寒暄之后,王海顺口道:“二位哥哥如此照料王海,实乃无以为报。”徐方连忙道:“有甚报不报一说,聂师父之事实乃无妄之灾,哥哥我未能照顾周全,真个羞愧,那还堪兄弟回报。”王海道:“哥哥虽是如此说,只是王海这心中属实有愧。前日所言归顺之话,兄弟想了一夜,思量着若无他法时,亦只有入伙一条路了,只是兄弟尚还在丁忧之时,不可妄动。”甄诚听时,大喜道:“兄弟既是愿降时,便是好事,不拘于一时早晚。且待我二人回禀了三大王,定有重赏。”王海听罢,登时,忽然心生一计,立时应道:“承蒙两位哥哥抬爱,兄弟感激不尽。只是兄弟也有一言,还请二位兄长听。”徐方、甄诚本就因王海先前应允而欢喜不已,便同声说道:“兄弟但说无妨。”王海道:“兄弟虽是暂不可入伙哥哥,却有一喜事报与哥哥。弟之好友叶进正于城外宋军营之中,闲时我二人常有书信往来,探知其麾下将佐皆心怀怨久矣,我又告知圣公宏德之愿,我这兄弟那一彪人果然动心,既是哥哥有心抬举,便允兄弟待来日师父百日之期过了,设宴于此相请三大王,教他并着那一众部署入城来此,共同把酒言欢,先行归附,到时也可为二位哥哥去三大王处邀功领赏了。”徐方、甄诚听了大喜道:“兄弟如此明辨是非,待到丁忧之日过时,我们便自圣公处与你封侯拜将,不没师传。”王海举杯道:“多谢二位哥哥了,在此以茶代酒,了定此事。”三人又是喝了几杯,徐方、甄诚便是打道回府去了。
眼看二人远走,叶进连忙自屋中走出,定道:“师弟可是有计策了?”王海道:“师兄你也即刻返回军营,教童相先退了援兵,待时机到了,便带数十名心腹入城到我屋中埋伏。刀枪剑戟,柴房之中自有足数,无需带来,恐生变故。”叶进听了,便自怀中取出一锭大银,道:“师弟也去买无数好酒好菜,再买数包蒙汗药来,掺入酒中,到时我等虚饮作态,待到这帮人晕厥之际,你我便合力在宅中灭杀他这些人等。”王海道:“军营那头师兄也务必嘱托清明,务必逢时来攻,方可成此险计!”叶进道:“师弟放心,此番定叫师父九泉之下含笑!”二人各自准备,叶进便也趁着天色未明,摸出苏州,回至军营之中,便将与王海算计之策禀告童贯,童贯听时,心下大喜,便尽按叶进所言,分兵三营,各去准备。先前陆猛回禀之时,童贯已依李光裕之计,先教司马雄一员大将引兵往吴江县屯住,防备杭州援兵,只待消息,不在话下。
却说徐方、甄诚二人将王海愿降,引人奔投之事一一回报方貌,方貌闻听事济,不由大喜,便思量着早解苏州之围,便差下一个信使,往杭州去催促石生加紧来救苏州。那使者行了一日,行到归安县地方,远远望见石生行营,便径自打马而入,进帐便道:“苏州三大王将令,着尔等从速进军,以解苏州之围,限一日之内赶到。”石生大惊,慌道:“天使容言,我等三万人马,皆是步卒,更兼杈港水路众多,一日如何得到?还望天使还告三大王,略宽数日。”使者道:“三大王将令如此,谁敢多言,若不到时,军法自有论处。”石生正待再言时,一旁方兴忽然喝道:“你这厮如此推三阻四,究竟意欲何为?”石生急道:“六大王且慢动怒,那苏州亦是我之乡党,我如何不想早些解得此围,实非有心推阻,当真是难行也!”不想方兴听时,大怒道:“量你这厮不过苏州一个落第腐儒,不是我家兄长赏拔你时,现还不知要在何处扒饭吃。今日却还如此不知恩,莫非有反心不成?”石生见他如此轻慢,一时也是无明火起,亦大怒道:“方兴,你这厮不过仗着皇弟的位分,平日我敬你几分,倒与了你脸色了?量你这厮文武皆疏,有何能耐,却只顾欺人,我今偏反了怎地?”方兴正待再骂,石生背后早闪出一个女子,抽刀便逼住了方兴,此人正是石生之女,小字菊英,自幼随石生习文练武,颇有才干,后随父一同参加方腊义军,被编入杭州女营中,乃是该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言归正传,当下石菊英拔刀逼着方兴,方兴却要言语时,帐中诸将尽都拔出刀来,先拿下了使者,为首者正是杭州副都督夏霸元。方兴见是如此,早吓得魂不附体,慌道:“石将军,小人一时失言,多有冒犯,万望莫要见怪。”石生哈哈大笑道:“你这厮好生了得,却才那威风何处去了?”言讫将手一挥道:“把这两个与我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左右便押着两个出帐去了。石菊英道:“爹爹,而今却是怎地好?”石生思虑半晌,忽地一咬牙道:“全军西行,往池州、江州进发,另开新天去。”石菊英一听此言,登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