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商贾们被挂了起来,很多的百姓都在看热闹。
没多久,百姓们一个个摇摇头,觉得无趣极了,因为始终没有人出来处理。
直到,一件明黄色的袍子,走上了高台。
“那是……陛下?”
“陛下要亲自处理这件事吗?”
“走!我们去听听陛下说了什么!”
众人全都围绕了过来。
赵铭低着头,扭头找随从要了一些折子,然后直接翻开。
“江元二年,大旱,河东,河南,河北,汇聚的整整四个州,三十多个县,颗粒无收。”
赵铭说到这里抬起头,“根据记载,饿死的人,多达十二万人!”
一句话,所有的百姓都凝重起来。
几个上了年纪的,此时一个个低着头。
“我记得当年,那年大旱来得太突然了,还遇见了蝗灾,树皮草根,全都被啃得一丁点都不剩下,要不是后来朝廷紧急的调来了江南的粮食,只怕不止死这么点人。”
“那年真的太惨了,我那女儿就嫁到了河南,我带着粮食还没赶到,他就饿死了!可怜我家的两个外孙也……”
这些人说不出话来。
赵铭此时看着他们,平静的开口,“然而,在朝廷的文书里,有这样的记载,当地不是没有粮食,只是一些人,将粮食卖出了天价,一石粮食,平日里也就六七十文,价格再高,也就涨到了一百多文,但是当年,有一个商贾,拿出了一个杯子,喝酒的杯子啊,巴掌这么多,一杯粮食,他就敢收一百文!这是什么?这就是商贾。”
赵铭此话一出,所有的百姓都怒了!
要是没有粮食,饿死了也就饿死了。
结果是,有粮食,但是人家要卖高价,搞得饿死了这么多人,百姓谁还能接受?
赵铭却一脸平静。
“朕今日站在这里,是想要和你们说说朕为什么要开放商贾。”
“早在当初,很多臣子都劝说朕,说商贾这些东西,怎么说呢?重利轻义,没有人性,眼里只有金钱。”
“但朕觉得,终究会有一些商贾能识大体,明大义的。”
“朕终究是年轻了一些啊。”
赵铭叹了口气,“就在之前,朕得到消息,说是一些商贾不满咱们朝廷的税收,说咱们收税收得过于厉害了,然后一个个罢市,不愿意做买卖了,朕听到这个消息,痛心疾首。”
所有的百姓都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赵铭,眼神中带着杀意。
“你商贾,赚一百文,朕分文不收!”
“你一个月赚一年银子,朕同样不收你的税。”
“你要是赚一百两,朕就收你二十两的银子,还有八十两,是纯利润。”
“说到底,你有的赚,朕才有的税来收。”
“你要是赚一万两,朕收你五千两。”
“朕知道,会有人觉得多,但是朕不会改变主意。”
“你们做商贾的,嘴上说着辛苦,你们做了些什么?”
“你要真的能赚一万两,那些体力活,搬运东西,走南闯北的,什么事情不是不你们手下的那些长工短工做的?”
“你们端着茶,走过来走过去,然后说辛辛苦苦一个月,好不容易赚了一万两银子,结果让朝廷收了一半去,你们觉得不高兴了,不快活了。”
“那你们去试试去种地去!去试试当兵去!”
赵铭说到这里,眼神已经狠厉起来。
“种地的,一年到头看不到银子,当兵的,时不时就会有生命的威胁!”
“朕不怕告诉你们,咱们的边军,每十个人,就有一个士兵少了点什么!不是手指头被敌人砍了,就是脚掌断了一半!”
“尤其是北疆的将士,每三个人,就有一个被削掉耳朵或者手指头的!”
“你比起他们如何?”
赵铭说到这里,百姓已经怒意高涨了。
他们都知道,赵铭说的都是真的。
现如今,当兵的在百姓心里的地位高涨,绝非常人能比,加上这些从赵铭嘴里出来的话,百姓怒气十足。
那些商贾们都慌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
此时的赵铭却是一点都不着急。
他缓缓开口。
“朕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你们要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大抵就是这些。”
“你们会说,他们自己没本事,关你们什么事情啊?之类的话语。”
“但是朕想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现在所享有的,安宁,平和的交易环境,都是你们眼里看不上的这些百姓,这些将士创造出来的!”
“一只虫子寄生于野兽的体内,难道这条虫子就是没有罪恶的,那野兽就是该死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