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派他去干苦力吧?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给刘表得了。
早知道还不如关着……不不不,就算没有黄祖,刘表也能找到张祖李祖,江夏太守这样好的位置,有的是人愿意去当。
“……你要去看看吗?”甘宁问。
吕昭的思绪飘了半天,收回来的时候只听到了这半句。她定定神,抬头向甘宁望去,发现他已经换好装备了,衣袍外面罩了层简单的轻甲,护住身体的关键部位。
有些人天生匪气十足,换上盔甲也不像将军,还是像个打家劫舍的土匪。并州军那帮“土匪们”是这样,甘宁也是,把他们放在一起,画风肯定和谐得要命。
吕昭被逗笑了,嘴角一直扬着根本落不下来,甘宁实在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笑的,难道看他倒霉,她很快乐?
“去啊。”吕昭挥挥手,“这么热闹,当然得凑一下了,走着!”
甘宁边划船边不满地说:“别命令我!”
*
寨子门前很热闹,放眼望去,水面上横了不少船只,把来往的路都堵住了。
虽然并没有人会在这段水路来往——那可是直接进了贼窝了。
黄祖的声音隔着人群,远距离飘过来,中间又被路过的风一吹,落入人的耳朵里,就变得七零八落,断断续续的——
“……放下武器……”
“……交出……和粮食……”
“……正是用人之际……景升公求贤若渴……”
吕昭听了一会儿,笑眯眯地对甘宁说:“他在招降你哎。”
“不去。”甘宁拒绝得非常干脆,都不带犹豫的,“给刘景升干活太憋屈了,少不得要看蒯、蔡的脸色。”
“那你想给谁干活?”吕昭好奇地问。
甘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主船在众船只的簇拥下开到最前方,离得近了,黄祖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
“……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黄祖结束了他激情澎湃的演讲,礼完了,打算看甘宁的态度决定之后是继续礼还是兵。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甘宁懒洋洋地说,“听不见。”
“……你!”被当众下了面子的黄祖气结,“好,好!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甘宁这个态度明显是不想跟黄祖谈了,并且拒绝归还粮食,要求直接开战。
可是他哪儿来的这么大底气和自信?黄祖生气之余,还有一点点困惑,再怎么样甘宁也就只有个小水寨,只要他调集了足够的人马,还不是轰隆隆开过去碾压一切,甘宁哪儿有还手的余地?
双方此刻的距离其实挺近的,水面上也没有其他障碍物,视力好的人能一览无余。
这样想着,黄祖把手搭在眉骨上方,朝甘宁的位置眺望。除了甘宁,他好像还看见了一个身影……是个女人?这个锦帆贼真是,胆子也太大了,不带护卫带个女人……
等等,黄祖下意识皱眉,心想不太对,那女人我怎么觉得有点儿眼熟?该不会在这儿还能碰见我哪个相好的吧?
他仔细打量着那道坐在船头的纤细挺拔的影子。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影子侧过脸朝他看来,挥了挥手,笑容明媚。
黄祖:“……”
黄祖:“???!!!”
卧槽?吕昭???
黄祖震惊了,他下意识往后一仰,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凌厉鞭子迎面抽了过来,抽得他的脸火辣辣地疼。
不确定,再看看。
定了定神,黄祖再次朝之前的方向看去,这次女人完全正对他了,一手抱腰一手托腮,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似笑非笑。
妈的,真的是吕昭!那张脸化成灰他都认识!她怎么会在这儿?!
被甘宁抢走的那批粮草是她借给刘荆州的,刘荆州第一时间就派人通知了她,难道她是来追查粮草下落的?区区几船粮草,竟然能惊动她亲自前来,不太对劲儿,这其中一定另有情况!
被关在并州军军营里的往事再度浮现,黄祖开始觉得有点方了,他犹豫到底是假装不认识吕昭,还是直接问问这位小祖宗来这儿干什么。
吕昭明显认出了他是谁,他要是装作不认识他……嗯……
黄祖默默地打了个寒噤,迅速打消了这个自欺欺人的念头。
心念电转之间,他双手抱拳一拜,迅速组织好语言,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没想到竟然能在此地见到湖阳君,真是意外之喜,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派人前去迎接,为您接风洗尘。”
水面上一片寂静,贼寇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降吕昭。
什么什么?黄祖说她是谁?湖阳君?
那个干掉了董卓、驱逐了刘表、赶走了袁术、占据南阳和汝南这两个全天下最富庶之地的湖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