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万秋的动作并不慢,可他追出客栈之后,街道上已经看不见陈渊等人的身影。
“来人!随我进宫见皇上。”
他站在街头左右看了一眼,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叫上自己的人,一同朝着皇城赶去。
其实他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来到了皇城附近,只不过一直听闻大乾的皇上是昏庸无能,朝廷也是千疮百孔。
可等到他去了一次皇城,才发现大乾的文武百官对于异国之人,并不友善。
对外,他们是出奇的一致。
而在太后召见他之后,太后也跟他表达的十分明确,不久之前皇上亲自定下来了规矩,不和亲。
对此,他原本是嗤之以鼻的,毕竟这事儿还是得皇上做主,大臣和太后说的再多都没用。
刚刚见到陈渊,他之所以趾高气昂,就是想要先威胁再试探!
结果出人意料,皇上根本半点昏庸无能之态,反而还出奇的硬气,根本就不像传闻之中的那样,也不像情报之中所写。
哒哒哒。
随着申万秋的一声令下,十几匹快马朝着皇城的方向赶去。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客栈后方的一个小胡同内走出来的一些人,为首者正是陈渊。
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陈渊瞥了一眼陈钰:“看来你的想法可能有
些正确,陈稷或许是想谋朝篡位,又不想让辽国和西夏坐收渔翁之利。”
在陈钰回来的时候,他曾经告诉过陈渊,他在边疆和陈稷的战斗之中,敏锐的察觉到陈稷的一些特点。
陈稷对于实力的隐藏拿捏的很好,在前线征战的多数为北部女真部的士兵,而陈稷自己私人的兵马则是夹在其中,做一些浑水摸鱼的人。
而且,他在战争之后还听到了一些传闻,据说陈稷在战争之后,将北部女真部的一些高层之人全部斩杀,顺手接下了他们手中的兵马,掌握了北部女真部大部分精兵强将,更有传闻说,陈稷之所以提出清君侧起兵造反,为的就是彻底掌握北部女真。
天下人都知道北部女真格外擅长骑射,并且女真人英勇无畏,敏锐强壮,女真的骑兵可以以一当百,千里奔袭,所向披靡。
目前,相对于大乾士兵所擅长的武器装备而言,他们在平原地区或者是在北方可以有极高的战斗力,是一把罕见的利刃。
“属下认为,或许晋王殿下有难言之隐。”
“反贼就是反贼,即便你们把他捧上天,他也仍然是反贼。”
耳听陈钰准备帮陈稷说一些话,陈渊瞪了一眼陈钰,挥袖离去。
这一次离开时,陈渊并没有让陈
钰在前世驾马,而是自己坐在前室。
陈钰见状只能跟在马车后面,他知道皇上这是已经生气了。
陈稷发动内乱,死伤了这么多士兵,伤害了那么多官员,若他能够洗白,恐怕这天底下就没有坏人了。
不管他的出发点怎么样,他都是一个反贼。
……
“爹,我们真的认输吧,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小小的房间内,苏妃轻轻的叩头行礼,朝着苏亶诉说着内心的委屈:“皇上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皇上,如今的皇上一夜之间就要将水平府变一个天,杀戮也变得果断,挥手间就会带走四千反贼的生命,咱们已经输得很彻底了,就是在这样苦苦坚持下去,恐怕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有。”
她没再哭,只是无奈的倾诉,眼泪早已被她哭干了。
“女儿唯一能做的,就是恳求皇上让父亲告老还乡,如今父亲麾下的门生已尽数退去,朝廷几乎将我们一家人全都孤立,虽说父亲仍然是兵部尚书,可权力也全都被架空,兵部的一切事宜只是经过您的手,您根本没有实权握在手中。”
“女儿这么多年,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请父亲听女儿一声劝,放过咱们苏家的所有人吧,晋王那边已经对我们失去了
信任,就算我们再回到晋王那边也一样不会被信任,又何苦再想办法逃到晋王那里呢?”
苏妃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只担心父亲不能答应她的请求。
可说到了最后,苏亶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直至苏妃再次口头,苏亶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下来,他长叹一口气:“你已经长大了,一切都听你的吧,为父这一生已经……”
苏亶并没有把话说完,有时候很多话尽在不言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
苏妃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熟悉的乾清宫外。
想当初,她的魅惑术让她在后宫呼风唤雨,父亲也在朝堂之中只手遮天,可如今换来的却是,父亲只能蜷缩在一个小小的三进宅院之内,自己也失去了往日的生存和光彩,当年对自己跪舔的皇上,如今自己也要反过来叩头行礼,向他讨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