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六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点头答应。
“啊!”
一旁的冯庆文仍在哀嚎,鲜血满地。
陈渊往后退了两步,躲开地面上的鲜血,冲着明荣吩咐道:“给他止血,让他清醒一些。”
明荣领命上前,手中银针在指间旋转,刺入冯庆文大腿的穴位上,鲜血没有立马停住,但减缓了很多。
“大帅,止疼吗?”
明荣没有贸然动手,昂头询问陈渊。
在陈渊点头之后,明荣从腰后拿出了一袋不知名的膏药,直接敷在冯庆文的伤口上。
黑漆漆的膏药瞬间将他的伤口覆盖,冯庆文的头却还在不断地抖动,剧痛已经让他控制不住躯体。
“本帅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答应的!所以,这些折子会尽数上交到朝廷手中,三日之内,本帅要知道你们所做的一切。”
耳听冯庆文不再吭声,陈渊又跟着补充一句。
“你,你做梦。”
话音未落,冯庆文低喝一声,挣扎着要坐起身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
咻。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一道寒光闪过,人头落地。
瞬间,所有人都呆住。
就连明荣等人也都愣在原地。
杀戮果断,这是皇上?
这别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恶鬼。
难道冯家没有任何用途
了吗?
就这么随手杀了。
“你们其他人还有意见吗?”
陈渊将刀尖对准了其余几名家主,冷声询问。
“没有!”
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陈渊满意的点点头:“把尸体清理了,冯家的财产全都纳入衙门银库!你们六个,现在回去,明日之前,本帅要看到该看到的一切。”
“是,是!”
六人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末了,陈渊却又补充一句:“今晚之前,来这里报到,想要走的人,本帅亲自送。”
此话一出,六人冷汗倒流,仍是点头,生怕这疯子会给自己一刀。
“送客。”
陈渊低声命令,六人被送出衙门。
“白镜、戴行,跟我进来。”
接着,他转身进入书房。
砰。
书房门关上。
陈渊斜了眼白镜,问道:“所有人的罪行都拟好了奏折?”
“拟好了,是一名老先生拟的文书。”
白镜沉闷的点头,将公文递给陈渊:“那老先生据说曾经是中举的人,最后被人夺走功名,变得疯疯癫癫,如今在街头卖字画为生。”
陈渊接过公文看了一眼,登时眼前一亮。
公文内的内容条理清晰,每一句都言简意赅,简直是上等的公文格式。
这是疯子写的?
苏亶当年都没写出过这么
干净的折子,通篇连个错别字都没有。
“带来。”
说出这话,陈渊又摆了摆手:“等等,带我去见他。”
白镜领命追出书房,走在前方带路。
离开了衙门,可随着白镜的带路,走的方向越来越贫瘠。
衙门虽然破败,但坐落于各种小高层之间,周边不是商铺就是大户,而这走的方向,高楼逐渐减少,小小的宅院也变得越来越破旧。
整整两刻钟过去,穿过了两条街道几个胡同,白镜才停下脚步。
陈渊环顾四周,街道两旁的房屋已经不能用破败来形容,简直就是残垣断壁。
“这,他住哪儿?”
陈渊东看西看,连一间完整的房屋都没看到。
白镜皱了皱眉头,指向最角落的一间房屋。
那房屋破败归破败,但还是有个完整的顶,没窗户也有个门。
陈渊扶了扶面具:“这地方……也好,至少是个房。”
“不是,是旁边那个茅草屋。”
白镜闻言摆了摆手,指向那房子旁边的一个小小的茅草堆。
茅草堆堆的很整齐,不仔细看还以为就是堆着一堆草。
陈渊面色一滞:“这,你不说我以为那是茅房!”
话音落下,他迈步急匆匆的走向茅屋。
天下有能力的学子要是都住在这种地方,那还了得?
难怪寒门站不起来,连住的地方都保证不了,怎么站得起来?
“安得广厦千万间……”
陈渊刚走到茅草堆旁,里面就传来一个读书声。
声音响起,陈渊面色一沉,当即举手示意所有人停下脚步,安静的站在门口等待。
“会挽雕弓如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