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幺没有再忘了。
就是有蛇。
他如此确定,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窗户和门还都是关着的,不存在跑进来又跑出去的可能。他抱着膝盖,昨晚很清晰的感觉到被缠住的脚踝上什么都没有。
找到了还好,找不到的话……总不能是见鬼了吧。
像是做梦,又不像是做梦。那种触感很真实,但他怎么又睡过去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
又磨蹭了会,他下床洗漱。
车队得休整几天,几百人的行进队伍消耗还是挺大的。他们前天路经魏都城区的时候发现了仓库,应该是储的粮食。
队伍的情绪一下子拔起来了。
只是那时候人多,没敢多停留。
槐玉澜行动不方便,曾羌苏还娜有事的时候就会找过来。
不止他俩,还有四五个脸生的人,只是他们都没坐下,都挺拘谨地站着。
末世还没多久,阶级的划分已然又出现了。
人一多,就很自然地出现了分层。
苏还娜在做笔录,她一直绷着脸,在陈幺出现后才敢放松了些,虽然陈幺把活人当盆栽养很像个变态,但显然,能把藤蔓当触手玩的槐玉澜才是真的变态。
该说的说得差不多了。
槐玉澜收拢目光:“曾羌,你带队。”
这意思是要他们走了,曾羌懂,他最先站起来:“顺利的话晚上就能回来,最迟两天。”
两天他们要是回不来,就可以考虑救援的事了。
槐玉澜也没应声,他放在轮椅上的手指敲了下,随即轻挥了下手。
苏还娜把椅子复位,带人出去了。
老李把早饭留在了厨房,现在还是温着的。早餐很简单,小米粥包子咸菜,但没有车的嗡鸣和颠簸,也是难得的享受了。
还没出海省,工业化量产的食物并不稀缺。
少的是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槐玉澜作为车队隐形老大,也没做什么以权谋私的事:“醒了?”他得到的,都是他应得的,“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冷静了一夜,陈幺感觉好多了,至少不会听到槐玉澜的声音就发昏了,他抬头:“嗯。”
哇,一晚没见,槐老师又帅了。
他真的好喜欢槐老师,想亲亲想贴贴,想和槐老师做很亲密很亲密的事。一想那些事他就头脑发昏,但他一看见槐老师就想那些事。
死循环无解了。
找又找不到,只能当睡昏头了,不提那事,他睡得还是很好的:“还好。”
就像是年少的时候碰到喜欢的人总想躲着,他现在也很想躲着槐老师。
槐玉澜见陈幺要离开:“你讨厌我吗?”
怎么会?
明明是迷恋你迷恋的没有办法,看见就想发疯啊。
陈幺又紧张了:“没。”
私下里他会对着槐玉澜发疯,做一些下三滥的事,真对着槐玉澜,他连喜欢那两个字都说不出来,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苍白的脸又泛起了粉。
他都坐不住了,手足无措。
把滑到肩的头发捞回去,他又重复了声,“……没有。”
槐玉澜滑着轮椅:“如果是因为我之前……”
陈幺看过去,槐玉澜没再继续说了,只是有些歉意地看着他——奇怪,槐玉澜没什么难过的表情,他就是感觉槐玉澜很受伤。
他抿唇,手指都攥紧了。
就一下,他又松开。
槐玉澜觉得还小的人其实不小,槐玉澜觉得很纯情的人其实也不纯情,他站起来还是很高的,瘦高,就是他体态确实有些柔弱。
到腰的长发又浓又密,还亮,他就是很漂亮:“我就是、就是。”他这样的人,可以说喜欢、或者爱吗?会不会很脏?他凑近槐老师,“你喜欢我那么穿吗?”
旗袍、JK。
细腰、长腿,槐老师喉咙紧了下。
陈幺弯了下眼,细长的眉毛,如水般瞳仁清而透,苍白的脸精致到有些失真,他声音有着烟雨朦胧的江南似的柔:“那是我穿给你看的。”
“喜欢吗?”
槐玉澜还以为这是陈幺的一些癖好。
陈幺的腰就很细,他在轮椅前微微弯下腰,发丝滑落,呼吸很轻,他就是能一脸纯洁地说一下很下流的话:“男人都喜欢呢。”
“——好看吗?”
槐玉澜把手放到了膝上。
陈幺也没说什么,但就是很色情,好像处处都是性暗示。
不会的……应该是他龌龊下流,会错了陈幺的意思。
陈幺应该就是单纯地这么问一下:“喜欢。”
他维持着声音的温和,“好看。”
陈幺觉得自己态度够明显